由於這次騷亂是由明染引起,而朝中大臣們又早就對明染有所不滿,景皇沈弘為了自己那張寶貴的麵子,便將宮中的變故瞞了下來,隻是對外宣稱受了怪風侵襲。
如此一來,沈瀟那個捉拿賊人的任務也隻能秘密進行。
“夫君打算拖多久?”夏小滿挺著肚子在書房中來回散步,眉間帶著淡淡的憂愁。
“不急,”沈瀟捏了捏她的手,又遞給她一份公文,“夫人莫要擔心了。”
夏小滿粗粗一看,心情仍舊複雜:“治水果然是個大工程,夫君忙到現在也隻完成了一小部分。”
“嗯,所以這邊忙起來了,那邊自然就能推脫。”
用‘治水’的借口來推脫‘捉拿賊人’這任務看似是條出路,卻也並不輕鬆。以古代這落後的科技力量想要快速鑿河分江,本就是件困難的事,再加上那個景皇沈弘還處處刁難,這工事的進度便一慢再慢,若沈瀟再不去主持大局,怕是不出一月,沈弘就可以對他‘興師問罪’了!
“也好,先解了燃眉之急。”夏小滿最終還是同意了。
鸞秀宮
明秀被沈弘恢複了原先的位分,一躍從冷宮棄婦坐回了皇貴妃的寶座。因她與明染一戰而元氣大傷,沈弘便請了太醫過來診脈。
“秀兒,把手伸出來。”沈弘剛下朝就匆匆趕來看明秀,頗有討好的意味。
明秀的手微微顫了顫,低頭不語。
沈弘皺了皺眉,便在床沿坐下,柔聲道:“秀兒,都是朕的不是,你可莫要氣壞了身子。”
“皇上……”明秀幽幽開口道,“秀兒這些日子在冷宮思過,也明白了自己從前驕橫不懂事,秀兒不會再爭寵了。”
沈弘歎了口氣道:“太醫,診脈吧。”
老太醫上前來剛搭上脈不久,便喜上眉梢:“恭喜皇上,賀喜皇上!娘娘這可是喜脈呀!”
“哦?”沈弘這聲‘哦’中帶有不小的質疑,老太醫一聽,便又補充道:“皇上,娘娘的身孕已兩月有餘。”
從時間上來看應該是並無問題,沈弘聞言,又扭頭去看明秀,隻見她眸中含淚,緊抿著雙唇看起來委屈至極。
“秀兒!”沈弘將她攬進懷中,“朕說了都是朕的不是,你心中有不痛快便說出來吧,身子要緊。”
明秀身子一顫,便嚶嚶地哭了出來,良久,她摸著小腹道:“皇上,秀兒沒有騙你。”
“朕信你。”沈弘這一次可謂是因禍得福,他期盼已久的子嗣,終於來了!
兩天後,沈瀟順利擺脫了捉拿英昭的任務,啟程去犁城公幹。
夏小滿的身子越來越重,沈瀟雖然掛心,但也隻能讓她在王府好生休養,“滿兒,我會盡快回來的。”
“唔。”夏小滿含糊的應了聲,不舍地目送他離去。那日她一時失言在沈弘麵前說了句‘我家王爺無兵無權’,著實是拖累了沈瀟。這話聽在沈弘的耳中,定是會被理解成沈瀟野心勃勃,不滿無兵無權的現狀。然而覆水難收,話已經說出去了,接下來也就隻能見招拆招了。
雲仙客棧
薑尚隆一行人喬裝改扮,安穩地在客棧內休養生息。明染一直昏睡不醒,英昭將她安頓好後,便守在她身邊照看。
“主上,你多歇息一會兒吧。”明錦桃如今恢複了生氣,端著酒菜到處張羅,她看到英昭打水欲給明染擦身,便上前將他的盆子奪了下來,“宮主,不如還是讓錦桃來吧?”
英昭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又輕吐出一口氣。
“現在不想隨她而去了?”薑尚隆優雅的抿了口茶水,這個‘她’指的自然是夏小滿的生母,明瑤瑾。
“是啊,”英昭轉身笑得依舊儒雅,“原本我以為向瑤瑾那般的女子這世上不會再有第二人,可現在見到了,便不舍了。”
“嗯,”薑尚隆眯了眯眼,“那丫頭確實像她娘,聰明,鬼頭鬼腦的樣子也可愛的緊。”
英昭回想起夏小滿向薑尚隆討要銀子時那財迷的小樣,唇角忍不住高高揚起,“那你呢?還頂得住嗎?”
薑尚隆一聽,趕緊將杯子一放,唱起了他主演的悲情大戲:“頂不住啊!大哥,你差不多回去當皇帝得了,你看我成天滿世界躲那些煩人的禦史,都不能好好跟青鷺說說話了!”
“主子!”青鷺滿臉通紅的跺了跺腳,手上的動作卻仍如行雲流水般的進行,無微不至的伺候著薑尚隆。
“我可不去,你另請高明吧。”英昭再次拒絕薑尚隆,正好碰上翁祁進門來,便道:“他怎麼樣?”
“好是好,可行不通,”薑尚隆搖頭,“那群老頑固要是知道我有這個想法,準會把我的耳朵磨出繭子來。”
“嗯?什麼好?”翁祁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