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暗衛將她逼往不易行走的樹林深處,那裏樹根外露,崎嶇不平,終於讓她無法再踏穩腳步,數把鋼刀向她劈來時,她心中有些遺憾,秀春,可惜沒能救你回去……
刹那間,刀光劍影驟停在半空,啁啾的鳥鳴聲紛然響起,一個個分明是人影,卻夾帶著層疊的撲撲聲,恍若一隻隻撲騰在枝頭的雀鳥。
夏小滿驚愕的伸手去戳麵前幾個無法動彈的黑衣暗衛,發現他們仿佛是遇上了冰河時代,周身都結滿了冰霜。
她鬆了口氣,斜斜的倒向樹幹,卻感覺到身側傳來一片暖意,扭過頭看了個究竟,開口道:“你?”
“我。”他狹長的鳳眸在黑夜中依舊燦如星空,薄唇勾了勾,“這事確是我的不是,不會再有下次了。”
“……”夏小滿沒有力氣回答,雙目一閉,便沉沉睡去。
黑衣女子帶著一群黑衣人將林中的暗衛處理完後,上前稟報:“稟主子,林中共二十三個暗衛,已經全數換成我們的人。”
“嗯,”他指了指躺在地上的沈伽譽,“將他送回去,讓他好好做場夢。”
“是!”黑衣女子垂首領命,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夏小滿的事,“主子,侯府三小姐她……沒事吧?”
“沒事,她雖天命不凡,卻一時還駕馭不了,傷了元氣,也是難免的。”他撬開她的嘴喂下藥丸,替她運功療傷,又吩咐道:“將她的婢子也治了傷,一並送回去。”
“是!屬下即刻去辦!”
第二日清晨,三皇子沈伽譽如常在長樂宮醒來,昨夜的一切,如夢似幻,伴隨著他蘇醒那一瞬消逝而去。
半月後,宮中開始有流言傳出三皇子不能人道,沈伽譽為了掩人耳目,便將夏素丹接入了皇宮。
“譽哥哥,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夏素丹淚眼婆娑,根本接受不了這個事實,他可是皇上最寵的皇子,以後更是要當太子的!可現在她太子妃的美夢落空不說,還得守一輩子活寡!
“哭什麼哭!你煩不煩!”沈伽譽對她的態度一改從前,如今他自保都成了問題,哪有空管一個側妃的死活。
“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皇後尤氏見他如此頹廢,便道:“要止住風言風語也不是什麼難事,隻要這女人肚子裏多塊肉,任何難題都能迎刃而解!”
“母後……”沈伽譽也明白了皇後的言下之意,看來也隻能讓人“代勞”了。
尤氏對那個哭哭啼啼的夏素丹表現出極大的不耐,這種女人在他兒子身邊,真是一點助力都沒有!要不是邊關帶著十萬大軍的守將陶詡是夏夲的心腹,她才不會想著讓這麼個沒用的女人進門。
“譽兒不用擔心,母後都幫你安排好了。”皇後尤氏玉手輕點,便開啟了夏素丹惡夢般的生涯,這日之後,她每晚都會與一個看不清麵容的男子“翻雲覆雨”,直到某天她肚子裏長出一塊重要的“肉”。
花萼樓
沉香閣內,白露吹了吹手上那杯冒著熱氣的清茶,剛喝一口,就看到一個詭異的狐狸麵具出現在他書案對麵,“噗——!”他一時沒忍住,茶噴了某男滿臉。
“喂,我說,你好歹的注意下景國第一世家公子的形象吧!”他摘下那個濕漉漉的狐狸麵具,甩了甩上麵的水珠。
“咳咳!”白露尷尬的清了清嗓子,“難道你就不用注意一下賢王的形象嗎?”
“我現在可是受了箭傷臥病在床,那形象皇兄他定是滿意的很。”他重重的往軟榻上一躺,幽深的鳳眸中泛出慵懶的笑意,驚為天人!
“你倒是公私兩不誤。”白露瞥了眼那個狐狸麵具,這小子特意來他麵前嘚瑟,十有八.九是她送的。
他搖了搖手上的狐狸麵具:“羨慕不?”
白露額上青筋暴起,這人跟那個“賢”字真是八竿子都打不到一起!
“等你將事情辦完,若這個麵具還在我就羨慕。”
“你真會掃人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