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饒汶心放下手中的繡品,等待著櫻翠再次一如以往的撞門而入。幸好是學士府,家具的質量還是耐得起這丫頭折騰的。
“小姐,大事情!”櫻翠雙手小心翼翼地捧著什麼高興地朝她嚷嚷,一邊抬腳把門板踏開。
“櫻翠,”饒汶心無奈地斥責。小丫頭越來越沒規距了。娘素來講究尊卑有別,若她知道隻怕少不了一頓家法。
“小姐,你快看。”雙手前推,櫻翠喜烘烘地笑道。
“這是書柬?”饒汶心微怔,她向來足不出戶誰會給自己下書柬相邀?
這是撫州府衙監製的齊宣紙,紙麵細膩柔滑,香氣怡人可保墨跡百年清晰甚至千年不化。她默默拿起書柬。遞送書柬可以說是上流社會彼此間的敲門磚。大都以紅色為底,更高等級些的則有黑邊銀邊或金邊的區別。紙質本身當然也可瞧出主人的來頭。
而這張堪稱禹國最高等的齊宣紙書柬又有些另類。似乎就是主人隨後捏來的一張紙對折而成。白色素麵上簡單勾勒著一棵正飄落著葉子的大樹,輕輕翻開,一行龍飛鳳舞的字便盡入眼底。
今觀天色甚好,萬裏晴雲,日陽高照,與卿共賞。
與這簡短的十八字相比,右下角那大大的署名卻更是顯得刺目。
“賞日?”側目看了下窗外,她莫名一笑,那男子…
“小姐,是南觀瀾,狂潮公子的親邀呢!”櫻翠雀躍地在她身邊打轉。“我現在就去把你那套新衣拿出來…”
饒汶心動了動唇,末了還是搖搖頭任她去。去走走也好,況且南家無論在禹國還是鄰近的幾個國家甚至遙遠地山林裏的部落也是有很大影響的。確實不能失禮。轎子已經不再搖晃,隨著領頭的轎夫一聲喲喝。饒汶心感到一沉,然後便聽見櫻翠的聲音。
“小姐,我們是到秋水湖了。”乖巧地掀起轎簾,櫻翠慎重妝扮過的姿容印入眼簾。
饒汶心伸出手由她攙扶著緩緩地由轎中走出。
“饒大小姐,南公子已經在船上等候,請跟小的來。”其他的車夫抬起空轎子徑自走往另一處,領頭的車夫則轉身對她恭敬地行了禮道。
饒汶心抬頭朝秋水湖望去。正午時分,會在這時出現的出現的人確實不多。而那隻占了整個碼頭的華麗龍船很輕易便進入視線。
船杆上飄揚的那抹藍色?
“饒小姐終於還是趕到這頓午膳了。南某等人可是空著肚著在等呢。”白衣男子依舊那副鳳眼微合,似笑非笑的模樣,隻是手中添了把全白的大扇正有一下沒一下地捅著湖麵。
“小女出門前自然要向家中長輩告知一聲,勞公子久等了。”饒汶心輕輕地解釋,又向白衣男子身邊的幾人行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