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翠笑笑,道:“遠征的性格你不是不理解,他的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你說他對我好不好?”這句話有點開玩笑的意味,但是煙翠的語調卻有點怪怪的,仿佛是和誰賭氣似的。
白家輝看她一眼,訕笑道:“這樣就好,我隻是擔心你和遠征吵架,你們性子都很倔,吵起來畢竟是不好的。”
煙翠也不知道哪裏來的怒火,她輕蔑的笑道:“人人都說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我和他能吵到什麼地步呢?況且,即使我和他吵翻了,又和你有什麼關係呢?”
白家輝一愣,他沒有回頭看煙翠,仍然緩慢的開著車子,隻是手上的青筋浮現,誰都能看出他的不愉快。
煙翠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說出這樣的話來了,他明明是好意對自己,自己還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竟然這樣對她。
她有點懊惱,掙紮了半晌終於開口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這麼說的……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白家輝麵無表情的道:“本就是我不對,我沒有資格管你們夫妻間的事情,是我問的不該,你放心,以後我絕不會自作多情,管一些不該管的事情。”
煙翠知道他有點生氣了,但是自己確實不知道還能說些什麼,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說出那般傷人的話了。難道……隻是因為知道,他……要結婚了麼?
自己不是一直希望他能夠忘記自己,找一個真心愛他的人嗎?可是為什麼知道他要結婚了,自己卻不高興起來,難道真的像娘親說的,自己對他,還是餘情未了麼?
她不敢置信的看著前方的路麵,麵無表情的看著車子越過一個又一個小水坑,濺起一地的水花。
就算餘情未了又怎麼樣?她反問自己,自己是顧遠征的妻,他,也即將是別人的夫,自己和他,就像是兩條交叉過去的路,朝著不同的方向出發,相隔越來越遠。
她不自覺的將自己的身子弓了起來,然後用雙手輕輕抱住自己的雙肩,整個人蜷在大大的車座上,像是一隻流浪的小貓咪。讓人看著隻覺得無限的疼惜。
白家輝看著她,隻見她蒼白的臉上更加沒有了血色,也許是多日沒有休息好的原因,她的眼睛深深陷了下去,眉頭也是微微蹙著。
她今日著一身白色的風衣,是時下流行的衣服,上麵翻出白色修長的領,將她的臉埋藏在深深的陰影裏,讓人看不出她的表情是喜還是悲。
顧遠征忽然就有了一種想要擁她入懷的衝動,這是自己最愛的人啊,但是自己卻沒有資格去愛她,隻能遠遠的看著她,看著她傷心或者難過,然後孤獨無依。
他多麼想要站在她的身後,在她需要溫暖的時候給她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讓她不要活的那麼辛苦,讓她……幸福。但是正如她所說,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管她……和遠征之間的事情呢?
自從那一日,她對自己說他們回不去的時候,他已經知道自己與她,怕是永遠的錯過了……隻是為什麼他還是不甘心?一次又一次的想要去見她,雖然她回自己的永遠是冷冷的背影,或者,幹脆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