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噩耗頻傳(1 / 3)

楊鬱先前已得知,臉色未有變化,其餘五人則嚇了一跳,這兩個數字加在一起都快到總兵力的一半了。

“好在臨安城中男丁充足,我們才得已保證各軍編製。”宋武陵這句話才讓眾人稍微安了一下心。“不過畢竟新進兵員素質太差,明日戰力要比今日低上好多。”

隨後,眾人一起商討了些如何應對衛軍機弩的方法,不過討論了很久都沒有一個有效的辦法,隻好無奈散去。接下來兩日,宋軍的傷亡並沒有第一天那麼大,因為知道衛國有強力機弩,宋軍在衛軍沒有攻至牆腳下時也不敢在城頭上肆無忌憚的放箭,所以衛軍的機弩殺傷的宋軍沒有像第一日那麼多,不過僅有一日的揚威便達到了明顯的效果,宋軍第二日起的兵員素質明顯下降,再加上機弩的壓製作用,衛軍屢屢攻上城頭,李冉譽帶著飛騎營到處救援,忙得兩腳生煙。看著攻城方的傷亡居然與守城方差不多,宋軍士氣直線下落。衛軍正式攻城起第四日,對於宋軍來說,一個如晴天霹靂般的壞消息傳來:楊鬱戰死。

衛軍圍城隻圍了東南北三門,空出西門沒有攻打,這一日,西門一支約五千人的宋軍開過來,眾人都以為這是西線援軍的先鋒部隊,於是楊鬱率飛騎營出城接應,南北兩門位於西段的騎兵隊隨之而動,南門的衛軍騎兵是弩騎兵,一時將楊鬱纏的無法脫身,北門騎兵由王風親自率隊,楊鬱在與王風交手時被流矢射中,不幸身亡。

楊鬱在城防軍中聲望頗高,幾個副統領都有所不及,很多士兵都拿楊鬱當偶像來崇拜,尤其是其下屬飛騎營士兵的心中,楊鬱的地位也許還超過應冥泣。一向武藝高強談吐不凡平易近人的楊鬱就這樣隕落了,很多士兵都沒能接受這件事實。

城防軍中士氣低下,禁衛軍也好不到哪裏去,很多人都以為臨安城高池深難攻不落,潛意識中都認為可以這樣天天堅守著城頭直到西線援軍到來的那一天,便可將衛軍打得落花流水,楊鬱作為第一個身亡的高級將領,突然將這些底層士兵從沒有空想到過的“失敗”二字印到了他們腦海中。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從西線趕來的那五千騎兵並不是西線援軍的前鋒部隊,而是——西線援軍的全部。楊鬱陣亡,宋武陵讓李冉譽接任飛騎營偏將一職,在進王殿麵君的馬車上,宋武陵沉浸在摯友死去的衰傷中一直沒有說話,李冉譽更是精神恍忽:“這一天,居然真的就這麼出現了,為什麼我感覺不到高興呢?以前不是也常常想過楊將軍戰死,我就可以直接升任偏將,然後帶領下屬為楊將軍複仇,於是萬眾歸心,最後成為統領,然後升任元帥,然後完成自己的目標。現在以這麼快的速度一步一步向目標靠近,為何?為何我感受不到一絲的開心?如果說,能讓楊將軍複活的話,我是否願意一生都在他的手下當一個從將?”李冉譽在家族裏麵承擔著相當重的責任,幾乎所有的親情全都變成壓力壓在他身上。而從楊鬱那裏,李冉譽第一次體會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無私關愛,從在楊鬱手下任隊長時,就一直受到楊鬱的提點與重用。雖然李冉譽到後來武藝上超過了楊鬱,但這並沒有影響到他對楊鬱的敬愛之心。

“下車了,冉譽。”車子行到了王殿門前停下,宋武陵強打起精神招呼李冉譽。

李冉譽慢慢回過神來,眼神無力的看了宋武陵一會兒,搭著宋武陵的肩膀下了車。宋武陵也拍了拍李冉譽的肩頭,兩人一齊向王殿走去。宋國王殿內,三公九卿*文武百官齊聚,臉上都帶著擔憂的神色,相互之間交頭接耳。宋王禮仁不動聲色高坐於上,底下眾臣神態盡收眼底,心中好似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什麼感覺都有。

自宋禮仁上位之後,也不算昏庸,底下百官雖無一能稱高賢大才,至少每個人都兢兢業業的盡著自己的本份,宋國治下不說國富民強,至少老百姓的日子都還過得去。然而現在兵臨城下心人心惶惶,實在是亂世的無奈。宋國國力弱於衛國,能與衛國耗了幾十年,全賴南線大將知兵善戰。然而幾十年的差距積累下來,這一天的到來是遲早的事,怪隻怪這一天為什麼偏偏是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或者也可以怪一下先王為何不在滅唐戰爭時撈取更大的好處,為現在宋衛相峙打下好一點的基礎。也許也能再怪一下周龍,如果不是周龍在南線潰敗,宋國挺到新王上任也有可能。不過周龍已兵敗身死,也沒法與他計較了,反而還給他授常師銜,追封皤陽候、右司馬大將軍、鎮南大元帥、終身南線榮譽統領。這麼多的頭銜即使是周龍在南線大破衛軍二十萬都得不到,現在一死就什麼都有了。不過世上應該沒幾個精神正常的人願意以這種方式加官進爵的。

“銀石軍虎騎營從將薛義到~~~”唱官一聲高唱,王殿內安靜下來,百官垂首,按位而立。

“著他上殿。”宋禮仁心情不佳,聲音低沉,但任帶著王室威嚴。

“著銀石軍虎騎營從將薛義上~殿~麵~君~~~”

唱官聲音落下,一位二十多歲的男子進入王殿,對著宋禮仁行躬身禮:“銀石軍虎騎營從將薛義過見大王!”

宋禮仁回頷首禮,然後問道:“聯聞西線已再無勤王之軍,此事是否屬實?”

薛義仍保持著躬身禮的姿勢:“此事屬實。”

底下眾臣早已從各種渠道打聽到了這一消息,但此時聽到西線來人親口講出,感覺大不一樣,又開始竊竊私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