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氏,他是在整理母親的遺物,發現一本精致的筆記本,翻看後才知道,那個龐大神秘的家族,產業涉及了黑白兩道,各個領域都做得風生水起。
但是如同段天寧說的,與他無關的他不會去碰,也不想去碰,這個從天而降的哥哥,他隻需要去報答他。
那個時候他心中有牽掛,卻是不可能再相見,所以可以心無旁騖地學習,短短三年就獲取碩士學位,去讀INSEAD商學院,一年後畢業歸國進入MP。
滄亭也是段氏的產業之一,這裏段天寧本是想要他負責,高級會所,其實就是更隱蔽的風月場所,集酒吧KTV各類娛樂設施為一體,明裏暗裏也總是有些手段不明的交易,隻是忌憚於段氏的地位而通常不會有人撒野,而且裏頭訓練有素的人比比皆是,所以段天寧才會想放心的交給他。
隻是析澤沒有接受,這是他唯一一次拒絕段天寧的決定,段天寧也沒有強迫他,不過還是問了他緣由。
他那個時候跟他說:我不會再踏足這樣的地方,除非失去的失而複得。
段天寧或許懂,析澤明白如他這樣的人,肯定是調查過他的,但他並不介意,這個人於他而言,可以沒有秘密。
今天他來,確實是為了紀念他的失而複得,他的小絮,終於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
“恭喜。”
析澤被他的話拉回飄遠的思緒,簡單的兩個字明顯有咬牙切齒的味道,他忍不住笑出來,“哥,你不會踢到鐵板了吧?”
回應他的是一聲輕哼,然後段天寧瀟灑地站起來,“我回去了,你也不要待太久。”
他嗯一聲目送他踏出包廂,這個哥哥,一是以來都是十分關心他的人,如父如兄。
一個人在包廂裏待了十多分鍾,終於覺得無趣,把玩著手機,十點多,不知道她睡了沒有,看著屏幕很久還是忍不住撥了號碼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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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析澤趕到的時候,沐輕正支著頭坐在小區門口轉彎處的路燈下凝神發呆。下車踱步到她跟前,蹲下來與她四目相對:“小絮。”
“你來啦。”
看到她腳上穿著的拖鞋,他眉心微蹙,“胡鬧!怎麼不換鞋子就跑出來!”
沐輕笑笑,摸摸鼻翼不知無措。
伸手將她垂在頰邊的亂發攏到耳後,視線卻落到她有些紅腫的左頰上,聲音一下子變得冰涼,“怎麼回事?”
“泠泠徹夜,誰是知音者?”沐輕答非所問。
析澤望著眼前故作歡顏逞強的臉,輕歎一聲,他其實都知道,若不是為了他,她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以後,我可能就一個人了。”
“你還有我。”伸手拂去她眼角不自覺滑下的淚,忍不住皺眉:“臉怎麼這麼冰。”
他輕輕地扶著她站起來,沐輕卻一下子抱住他,將手伸進他微敞的大衣裏,緊緊摟住他的腰,汲取他的體溫。
“怎麼了?”析澤回擁她,一手輕拍她的背。
“析澤,我有沒有說過,我愛你。”
擁著她的手不自覺緊了又緊,他親吻她的耳垂,低聲說:“我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