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小傲不是這樣的孩子!”少婦梨花帶雨的解釋,反倒被老人打了一個耳光。她的臉刷的紅了一個掌印。
“娘!”紅衣孩子心疼的抱著少婦,仇恨的眼神望著老人:“你為什麼打我娘!”
老婦瞬間驚恐,“你看這個孩子,這是什麼眼神!我不教訓一下你,下一個要死的就是我!”老婦用力的扯開他。
“娘!”
“婆婆!小傲是個乖孩子,不是有意冒犯您的!您要罰就罰我吧,是我管教不嚴。害您受苦!”少婦急急的道。
“你……”老婦瘦弱嶙峋的背氣的一抖一抖,“這個不祥的禍害,我不會再讓他進我的家門!你自己看著辦吧!”
“婆婆——”少婦望著她離去的背影心裏很酸。
“娘親,是不是小傲不能留在這裏了?”小傲心裏有些顫抖,他知道答案!就是這樣,他被拋棄了。
少 婦沒有回答,眼淚又一次盈出眼眶,滑落在她的臉上。
“小傲知道了,娘親保重!小傲以後再以不能跟娘親在一起玩耍了,娘親要想我!”紅衣少年轉身跑開了。那份心酸痛楚,永遠銘刻在羅傲敷的心裏,久久不能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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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尚可收你做義子,但是必須學會如果生存!”一個婦人輕托著茶碗,滿眼的精銳。
小羅傲敷害怕的望著他,他已經沒有家了,即使給他一個小茅房住著,他已經很滿足了。
他連忙點點頭。
“好,以後我就叫你傲淳。你就是我的孩子。”然而小羅傲敷在那裏住了下來。
回憶中的臉龐時而浮現。
那裏有一個雖然年歲以高,但是風韻猶存的大夫人。她每次都會皮笑肉不笑的端一大堆的補品給他喝。但是,在他的眼中他不曾見過一絲的關心。更多的是看他的笑話。一種眼帶譏諷的渴望。渴望看到他出紕漏。
所以每次,他都要非常的小心,極為的謹慎。生怕發生什麼事情被養母趕出去。即使所有的人對他恭恭敬敬。但他都會用防備的眼神看著這屋簷下的每一個人。直到他的養母占領了主母的位置。
“既然姐姐要走了,妹妹就不送了!”少 婦帶著他來到一件精致的廂房,“同樣身為女人,我也同情你。但是一直以來你這般的排擠我們娘倆,我甚是生氣!”少婦的語氣帶著恨。她憤憤的望著大夫人,“我倒相信報應,你看你——不也成喪家之犬了麼!”少 婦笑了,笑得如此的狡黠虛偽。
站在少 婦後麵的羅傲敷眼裏有些淡漠。這樣的場景在他的腦海裏出現了千次萬次,他已經習以為常。
“不要高興太早,不是不報,隻是時辰未到。”大夫人背上行囊,望著他們,突然間笑了起來,“你以為你會得寵多久?男人喜歡的都是女人的容貌,有朝一日當你年老色衰的時候,自然也是被拋棄的命運。連我這個糟糠之妻都下了堂,更何況你這個妾室!”
她轉而對羅傲敷說:“你更要小心。你這個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野孩子。不然以為自己現在相安無事,其實我早就在你的身上下了慢性的毒藥。如果沒有我的毒藥繼續支撐你,月圓之夜你就會痛不欲生,直到你受不了自盡!”
“哈!哈!哈!”幾近瘋狂的大夫人被家丁架走了。少 婦的眼裏充斥的是勝利的自傲,而羅傲敷卻覺得一陣驚寒。
一個女人的野心,竟然也能如此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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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傲敷痛苦的睜開眼睛。這段他永遠不願意去回憶的記憶,在這陽光之下,他就像被記憶的夢魘籠罩一般,無法逃離。
那天,陽光如毒藥一般,蛇毒著他的身軀。
他無助的躺在烈日下,全身痙攣的抽搐。抬起頭,刺眼的陽光照進他的眼裏。他害怕極了。這樣的光仿佛將他撕裂、融化。
微風吹進來,有些涼快。
一陣琴聲淙淙而至。猶如溺水之人救命的稻草般,保護著他最後剩下的意誌。琴聲緩緩的如高空中落下的雨滴,緩慢的。輕柔的,婉轉悱惻。
“從回憶中清醒過來吧!想要認識這個世界,先認清楚你自己!”一個如潤玉般的聲音輕如羽毛般的飄到了他的耳中。
在他快失去意識前,聽到一個黃鶯般清脆的嬌聲:“我們這樣做,他真的會沒事麼?”
“或許,隻有這樣他才能真正的去麵對自己的過去。沒有過去的人,這輩子都會很寂寞的!”
羅傲敷很想掙紮著清醒,但最後還是抵不過沉重的睡意,緩緩的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