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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壯漢還在酣暢淋漓的對武林大事侃侃而談。卻不知,在他們不遠處,坐著一桌人。女子莫約三十出頭,迤邐的麵容,卻部有歲月的印記。在她身邊端正而坐的是一位神情嚴肅的中年男子,嘴邊掛著一抹無奈的苦笑。他緊握著茶杯沒有說話,全世界仿佛沒有任何一樣事物能擾亂他似得黑白分明。
他的對麵是一個莫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長長的白紗將她的臉蒙起。美麗的臉龐在紗下若隱若現。她緊抿著嘴唇。沒有說話。
身旁的華服男子淡淡的望著她,雙手在桌下交握著她微微冰涼的手。溫熱而寬厚的手掌靜靜的傳遞著溫暖。
四人相視笑。
笑容之中有著說不出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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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胤山莊。
熏祥堂。
除去了白綾的廳堂沒有尹葬天的笑聲,顯得有些冷清。雖說尹葬天已經辭世,但總堂主亦是同往常一樣念舊。又到每月入莊回報的日子,他們還是照例回到了這裏。
“江南十二船是否確定於金刀城結盟?”琴瑜一臉倦容,神色還隱約中透漏著哀傷。明顯的蒼老許多。自從尹葬天去世後,山莊的事務變得繁重起來。各個堂主的臉上都明顯的爬滿疲憊。
“據我玄信堂探子回報,江南十二船已有意識要歸順金刀城,隻是雙方在一些問題之上還未達成協議!鐵易風微微輕歎,“這羅傲敷性格怪戾,喜怒無常,難以溝通。”
“是啊!”唐徑搖搖頭,不由得擔憂道,“這人確實讓人摸不著頭!”
“自莊主去世後,玄胤山莊雖還是武林第一,但聲望早已不如從前,很多生意都在洽商階段就被對方無緣終止。然而,搶走我們所有生意的是金刀城。”
“段飛繞那小子趁火打劫,欺人太甚!”琴瑜杏目圓瞪,纖手拍桌。木桌微微顫動。
“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挽回江西十二船。江西十二船的實力不可小覷,如若被金刀城搶占先機,我們的勢力將會受到十分大的影響。”林德善雙目微眯分析道。
“隻是,羅傲敷性格反常。我已經將玄琴堂最好的說客、舞娘琴師都派出去了,可人都沒有上船就被打發了回來,更別說是見到羅傲敷。”
琴瑜歎氣,此事甚是棘手,讓琴瑜大為頭痛。她輕撫雙目,讓自己放鬆。剛睜開眼睛隻見門口站著一抹清麗的倩影。
如血般的秋日殘陽籠罩在她周圍,她安靜地望著屋內的人,眼中的幽藍清澈而透明。霎那間琴瑜感覺變得很遙遠。時光仿佛在她們之中設下一條無法逾越的溝壑,深而無盡。站在門外的她,恍如隔世。
那麼驚鴻的一瞥,芊芸就如一個蛻變後的蝴蝶。雖說還有一絲稚氣,但還是端莊而美麗。清麗的臉上漾著微笑,笑容中卻更加的堅定。
琴瑜看著她緩緩的走進來。越往裏走,腰骨聽得更直。她伶仃纖細的蝴蝶骨宛如生出絢麗的翅膀一般,美麗的在半空中飛舞。
她走到廳堂中間,緩緩的抿唇一笑。“讓我去江南十二船吧!我來替爹爹完成最後的心願。”
“所有的人緩緩的抬起望去。鐵易風雙眉緊皺,心中滿是擔憂。林德善仍舊苟笑,但眉眼中卻流露出一抹讚揚之色。
唐徑微微歎息,道:“好孩子,雖然我知道這是你的一片苦心,但叔叔們不能讓你去冒險。”
“讓我去吧,我可以的!”
芊芸眼神裏堅定神色愈演愈烈。她挺直腰杆鎮定的一字一頓道:“我—會—盡—力!”看著她如此堅定的神情,眾人也隻好點頭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