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相救(2 / 2)

無顧闕歌低低的抽泣,狂亂的氣息漸漸逼近,端木淺哪敢回頭,腳步一刻不敢放鬆,一個蹣跚,身體猛地向前栽去,就在她覺得她們完蛋了的時候,一道紅色光劃破空氣直向身後青衣人而去。而她跌入一個讓她足夠安心的懷抱,抬眼看去,鼻梁高挺,薄唇緊緊抿著,神情不悅卻掩蓋不了絕色而出塵,不是宮離綻是誰!

端木淺輕輕舒了口氣,站穩身子,懷抱起哆嗦成一團的闕歌,這一刻她感動地想要哭!

寂影的劍鋒擦過青衣人的頷處,絲毫不給他拔劍的機會。青衣人嘴角笑顏不屑,輕盈一側身,閃躲過劍勢,從容地擺脫了寂影的凜然。

“觀瀾教主這般有興致,竟親自玩起了調虎離山?”寂影嘲諷一笑,餘光看了眼端木淺和闕歌,臉色鐵青。圭木和安歸昱秋以蠱毒逼得他們踏出了客棧,他以雲水之巫布陣,本以為無人可近闕歌之身,卻獨獨忽略了這觀瀾教主。“不知小女何以得罪了教主?”

端木淺深吸一口氣,瞪大眼睛看向青衣人,他竟是觀瀾的教主!那日她雖依稀看見他容貌,但確是不長這般,那麼他該是易了容。她還在納悶了誰會要殺闕歌。

觀瀾教主沒有接寂影的話,凶戾地目光直直射向端木淺,帶了幾分憤怒,“你說過她是你女兒。”

端木淺一愣,顯然沒有料到此時此刻這觀瀾教主還來跟她糾纏這個問題,這是否太過反常了?感覺宮離綻的胸膛微微僵硬,端木淺不懼地答道:“千真萬確,我並未騙你。”兵不厭詐嘛,闕歌是她的女兒可是她唯一一點沒有騙他的。

“你竟跟他們關係非同一般。”觀瀾教主哈哈大笑起來,一字一頓帶了幾分莫名。而後笑容猛然一斂,複又冰冷地看向寂影道:“你既知我是誰,那麼該知我為何取你女兒性命。”

寂影嘴角揚起一抹高深莫測地笑,偏偏帶了幾分欠扁的玩世不恭,“教主可是說清鸞婚宴一事?”

觀瀾教主目光中殺氣頓現卻在眼波流轉間轉而化為虛無,“下次便沒這般好運。”話音剛落身影已經消失。單從輕功看來,這觀瀾教主並不輸於寂影亦或是宮離綻,或者還略勝一籌。

寂影喟歎一聲,輕輕收了劍,走至他們身邊接過端木淺手中的闕歌,替她解了啞穴撫去眼角淚水。

“美爹爹——”闕歌依然上氣不接下氣,聲音嘶啞,眼眸通紅。看得端木淺一陣心疼心酸。

“乖,不哭了。”寂影輕聲哄道,苦笑看向端木淺,微微垂眸間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緒,“謝謝你。”

“又何可謝?”不知為何端木淺聽著他此時疏離的言謝心中一陣煩悶,好歹闕歌也是她的親生女兒,與宮非寂一般,她就算豁出性命也是該救。

一直沒有說話的宮離綻輕攬過她的肩,端木淺抬眸看他,隻見他緊蹙著眉,若有所思的模樣。

端木淺有些疑問,他有這般想不通的時候真是難得一見,嘴角笑容加深,端木淺有些幸災樂禍,“怎麼了?”

他靜默了一陣,瞪了她一眼,淡然地開口,“你與那觀瀾教主相識?”

聽完這句話端木淺倏得愣怔住,木訥地搖搖頭,她何時與觀瀾教主相識了,怎麼可能!宮離綻為何會這般問?

“那麼便是見過?”寂影橫空插出來一句,那口氣竟與宮離綻的如出一轍。

“加上昨日婚宴和今日,總共兩次。”端木淺錯愕至極,比劃了下手指,雖然覺得莫名熟悉但她確確實實之前是沒有見過的,又何來相識一說。

宮離綻沒有說話,眸子宛若一汪深潭般澎湃著幽黑。

端木淺陷入深深思索之中,不知覺中胸中一悶,喉嚨口騷癢難忍,便猛咳起來。好吧,她大概驚嚇過度又跑得太快,氣息不順了。宮離綻不再兀自沉浸在思緒中,指尖觸上她的背脊,輕輕地相拍,其狀之溫柔讓端木淺內心一陣悸動。

寂影輕笑一聲,帶了幾分意味深長,“那麼方才觀瀾教主的一言一行便太過怪異。”看來事情似乎冥冥間又脫離了軌道,不再那般簡單了。

端木淺微微側頭,腦海中回憶起那觀瀾教主說的話,現在想來的確匪夷所思,莫非他們是真的相識?她相識的武功高強之人了了無幾,卻又絕對不會是他們其中一個。

“離開蘭武。”宮離綻見她越皺越緊的眉頭,微歎一口氣,輕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