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之情(1 / 2)

端木淺坐在客棧廂房的床榻上,靜靜地看著宮離綻拿出根根銀針,閃著寒光,令她汗毛也靜靜地豎立起來,無辜地撇撇嘴,在針刺入她肌膚時力挽狂瀾道,“其實喝幾副藥就好了。”

宮離綻自動忽略她的話,坐在她身旁,撚起一根銀針。

“要不我自己來吧。”端木淺咽了口口水。

“我跟著天人的時候你還沒有出生。”宮離綻微挑眉,順勢解開她衣衫扣。

“說到師傅,不知他老人家怎麼樣了。”端木淺曬笑一聲,扯開話題之時死死抓住自己的衣領。我不讓你紮我就不讓你紮!

“死不了。”宮離綻看出了她的意圖瞪了她一眼,輕輕掰開她的手指。

衣衫半褪,他的指尖劃過在右臂處留下清涼,端木淺臉色微紅,銀針觸上臂膀時下意識向後閃躲去。

“別動。”他按住她,“又不痛。”在她沒有反應過來之時已把針尖紮入穴道處,端木淺隻覺微麻,抬眼看了他一眼,他亦看著她,臉上擺出一副“我就說不痛的”的神情。

時間悄然流逝,滿室靜謐被端木淺的一聲慘叫打破。清晰的刺痛感從右臂傳來化成她指尖的顫抖和尖叫,咬牙切齒地質問:“你不是說不痛!”

“紮針是天人教的,現在還不痛的話他就是庸醫。”宮離綻輕聲說道。

“你別給我逮到你受傷的時候。”端木淺不滿地輕聲嘀咕起來,緩緩動了動僵硬的右臂。

宮離綻不置可否地替她拉好衣衫,卻在觸上她冰涼的手指。微微皺起眉,二話不說拉著她往外走去。

繁華的大街,寒風瑟瑟,又一年冬天。

他在前麵慢慢的走,端木淺跟在他身後,凝視他超凡脫俗的背影。倏得想起很多年前,她也是這樣跟在她身後默默的走,彼時夕陽拉長了身影,她十二歲。唯一的區別就是此時他緊緊握著她的手,暖意直達到心裏。端木淺微微的笑,一絲甜蜜。她想有些人一生隻能遇到一次,那麼有些愛一生也隻有一次。

腳跨過門欄方踏進某間衣莊,掌櫃就殷勤地迎上來,笑眯眯地看著宮離綻,“這位客官可是要冬衣。”

宮離綻微瞥了眼身材矮小的掌櫃,淡淡地點了點頭。

“客觀這邊請,我們有新到的布料,材質上等,顏色也。。。”

“不用了,我要最厚的。”宮離綻打斷了掌櫃的話語,看了端木淺一眼直截了當的開口。

掌櫃錯愕了一陣,笑容有些僵硬在臉上,訕訕一笑後隨即又精明開來,給下手使了個眼色。下手會意地捧出了一件白色裘襖,“這件裘襖。。。”

“就它了。”宮離綻又一次打斷了掌櫃的介紹,把裘襖披在端木淺身上。掌櫃臉上的殷勤有些掛不住,當然在看到銀票時便又眉開眼笑起來。他一麵拿著銀票,一麵說著,“這件裘襖簡直是為夫人量身定做。”隨後曖昧地看了眼端木淺:“有這樣的相公真是好福氣喲。”

端木淺臉頰慢慢升騰起熱意,沉沉地低下頭去,看著自己的腳尖不敢去觸宮離綻的目光。

“不用找零。”宮離綻輕摟上端木淺的肩,瀟灑地甩下這麼一句話後衣莊老板笑的花枝亂顫。

端木淺不滿地看了眼老板的笑顏更加不滿地看了眼宮離綻,半開玩笑道:“紈絝子弟,看你用完了銀兩怎麼辦。”

“用完了便叫他們去皇宮找當今皇上要。”宮離綻無所謂地答了句。

“皇上?”端木淺微微思索了下,他說的該是二皇子,二皇子將是赤龍的新帝吧,“二皇子他。。。”端木淺欲言又止,皇宮不過是個樊籠。

“赤龍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做皇帝。”宮離綻淡淡道,卻不掩飾對於二皇子的讚賞之意。這麼多年來,他有何才何能他自是知道。

“怎麼沒有?”端木淺深深看了他一眼,揚起一抹笑意,“不就是你。”

“你若想當皇後那我便把二皇子趕下來。”宮離綻眸中有抹淺淺的笑和光芒,看得端木淺恍惚時慢慢心醉。

“才不要。”端木淺微睇了他一眼,相當不樂意地撇撇嘴。

“四弟,我似乎聽見了我的名字了。”說曹操曹操就到大概就是這樣的,端木淺話音剛落就聽見來自二皇子獨特的聲音。她驚訝地看去,二皇子仍是一身青袍和善,絲毫沒有即將登基的感覺,強者善於偽裝真實自己又善於看穿別人的偽裝。

“你怎麼在這裏。”宮離綻微挑起眉,對於他無聲無息的單獨出現略微訝異,音調卻仍是不帶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