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淺雖不明白他為何跟她說這些,但仍是潛意識地一愣。然後想起,寂影曾經說過天山魂宮的人沒有餓意。她淡淡哦了聲,危險意識告訴她此刻話多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這是什麼?”卻水優暗皺眉,定然地看著端木淺脖頸間黑色的曜石,由於衣衫濕透,朦朧間黑色便顯得格外清晰。
端木淺本能地躲開他伸過來的手,汗毛豎立。這便是那日寂影從皇宮內偷出來的天賜石,想來她波折不斷卻未小產便是這石頭的功勞。
“與你何幹?”端木淺以手遮蔽住天賜石,把方才溫泉女子說此話的音調學了個十足。
卻水優神情漸漸僵硬,嘴角便泛起了冷然。“不要一次又一次考驗我的耐心。”
端木淺眸孔一緊,咬著的唇瓣微微泛白,一字一頓道:“與你無關!”她的立場越不堅定越容易引起他的懷疑,與其這樣不如強硬到底。
“你這般不識好歹會讓你死的很難看。”他驀地輕笑起來,輕捏起她的下顎,細細瞅著。“無味的臉。”
端木淺嗤笑一聲,打落他的手,生硬地轉過臉去。
卻水優冷哼一聲,拽起她往蒼穹而去,腳點樹葉,乘風而行。涼風緩緩帶走端木淺身上僅存的暖意,她臉色慘白,顫抖如梭,不知何處酸痛一片,腦中便開始渾噩起來。
“求我就放你下去。”卻水優雌雄不辨的臉上是明媚的笑容,眸光夾雜著一些複雜。
端木淺咬咬牙,卻是不發一語,驀地整個右肩開始麻木,而後失了知覺。她苦澀的笑,屋漏偏逢連夜雨大概就是她現在的真實寫照了。
“吃下去。”卻水優側目,微扯著嘴角把紅色丸狀物送至她唇邊。
端木淺緊閉著唇,完全沒有聽從的意思。
卻水優倒也不再廢話,失去耐心地捏住她的下顎,把東西塞進她口中,冷冷威脅到,“自己咽還是需要我幫你?”
每次聽到他的反問句端木淺總會驚慌異常,一口下咽,然後體內迅速升騰起絲絲暖意,就像當年吃天人神醫的花暖春一般。思忖之時腳尖已經著地,端木淺有些微愣地看向卻水優,不巧與他四目相對,他語調微寒:“哼,我可不想在我身下承,歡的是個死人。”
端木淺手指一顫,臉色青白交織,漠然地後退,卻未料他先一步抓住她,眸中有些凜意。
未走幾步,倏得聽見馬的嘶叫伴著馬蹄落地的沉悶聲,定睛看時,紅色身影颯爽在馬背之上,手勒著韁繩,寂影的目光穿過全身警覺的卻水優,落在端木淺身上。然後輕輕笑出聲來,扣人心弦的笑顏,滿林葉動,似也在沉醉。
“女人,我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