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你。”宮離綻略顯不耐煩,淡漠吐出兩個字。
翌日,晨光明媚之時,宮離綻率大軍凱旋而歸。或許是國君大喪,又或許是湛親王妃身嫌入獄,來路讚喝之聲顯得單薄。二皇子無奈地歎氣,不得不說,上官鴻這一招用的睿智極了。隻可惜運籌於帷幄卻未必能決勝於千裏。
太子集重臣在大殿之上會見宮離綻,如若不是守孝三月,那麼此刻他便已經龍袍加身了。
“湛親王爺到,禮親王爺到。”太監洪亮的聲音穿過整個殿堂,大殿在一陣竊竊私語後瞬間安靜下來。一白一青身影至,上官鴻露出一個頗為詭異的笑。
“請太子殿下安。”宮離綻與二皇子略微彎身。
“此番得以凱旋,皇弟辛勞了。”太子溫和一笑,卻難免有些僵硬。
“為國效力,是臣之責。”宮離綻淡淡地說著,卻是眉眼未抬。
“哦?”太子注視著他的一言一行,略顯焦急,刹那拍案而起,“皇弟這般衷心,又為何指使王妃加害於父皇!”語畢,大臣們紛紛看向宮離綻,不管是朝中還是市井都有耳聞,太子布下天羅地網抓捕大罪之人,卻查到了本為苗人的湛親王妃。
“恕臣難解太子之意。”宮離綻的唇角邊漾著一抹若有若無的嘲諷。
“皇兄,這赤龍苗人之多,為何偏偏說是湛親王妃?”未等太子開口,二皇子已然笑麵如靨地問道。語氣分明溫和卻聽來強硬萬分。
“湛親王妃通曉醫毒,本宮聽說湛親側王妃曾中過苗毒,便是王妃相救。”太子洋洋得意地開口,似乎早知二皇子要這般詢問。
“小女確實說起過。”上官鴻走至殿前,行禮而說。
“這會使苗毒人之多,又為何偏要是苗人呢?”二皇子眸光中是深深的疑惑,卻未有人看見他眸底對於白費口舌爭辯的不屑。
“放肆!”太子又一拍案,“本宮這般說自有根據,湛親王爺,你的王妃已經供認了,你還有何話說?”
一語不發的宮離綻終是抬眸,冷然睇了眼太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分明是淡然的話語卻使大殿之臣皆微愣,相互接耳,私語又起。
“安民心,除奸佞,來人,給我把湛親王爺帶下去。”太子舉指,憤怒至極,為何怒,清者自然了於心。
宮離綻自始自終卻是沒有反抗掙紮的意思。二皇子默歎氣,他知道這番之後宮離綻已將赤龍置之度外,他自己不要軍權。冷眼相對於太子,他當真不知這江山失了宮離綻便是等著被滅亡的命途。
暗房中依舊光線昏暗。
“小。。。小姐,請用飯。。。”許是有了前車之鑒,這送飯的丫鬟的手哆嗦開來。
端木淺不顧丫鬟的錯愕,伸手接過,而後朝她勾了勾手指。
“小姐有何吩咐?”
端木淺猛地舉手,用力敲在她頸後穴位處,丫鬟兩眼一翻便倒地昏迷。“打暈你的吩咐。”她輕輕一笑,扒下丫鬟的宮裝。
沉沉垂著頭,深吸口氣打開囚禁的門,跨步而出,心慢慢糾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