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寂影上馬,把端木淺緊緊護在胸前,麵部的不快似乎並沒有因殺了雄鷹而緩解。
“她沒事吧?”端木淺猶豫地開口,血雖然不流,痛的撕心還是使她說話有些飄忽。
“現在沒事。但回了魂宮就不得而知了。”寂影泛起一絲冷笑,她是私自前來,魂宮宮主是眼裏揉不得沙子的人,怎麼會放過她。況且她又失了神鷹,魂宮從來不養沒有價值的人。瀲若,怪隻怪你傷了流雲又傷了她。
到赤龍之時東方已有些魚肚白,肩上的血凝固一片,看起來觸目驚心。一路深山老林,自是沒有醫館,端木淺滿臉倦意卻硬是因為一陣陣的刺痛無法閉眸。如果她有力氣,她一定放聲高歌,“為什麼受傷的總是我。”
隱在樹與樹之間,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一座木屋。端木淺與寂影皆是一愣,這裏居然有人住?環境倒是靜謐,宛若世外桃源。寂影臉頰上終於有了生動,把端木淺扶下馬,避免著觸碰到她的傷口。站在籬笆外,寂影挑眉呼喊著。
半晌,木門開,從裏屋走出一個青衣男子,眸子分外清亮,麵帶溫和的笑。端木淺震驚,忘記了傷口的疼痛,忘記了挪步,忘記了呼吸。這一刻忽然定格地漫長。是南宮淵!南宮淵!依舊俊逸的麵龐,依舊非凡的氣質。依舊是記憶裏的他。隻是他看她的目光是陌生是疏離,對啊,她怎麼忘懷了,是她親手讓他喝下了蓮泣,喝下這天下最殘忍的東西。他已經不記得有她這個人存在了。他不再是過往的那個會笑著叫她淺丫頭的南宮淵,他的臉色不再是那麼蒼白了,擺脫了世俗擺脫了她,他終是過的比以前好太多。
寂影與南宮淵交談間,一個身影愣愣地站在屋口。端木淺微眯眼睛,是江歸雁,她多了幾分成熟的風韻,雖著粗麻布衣,但不掩她的嬌容。她的臉上是一如她的震驚,有惱有喜有澀,複雜交織。
“怎麼了?”寂影與南宮淵的聲音重疊,區別在於南宮淵問的是江歸雁。
端木淺望了眼寂影,無奈地搖了搖頭。
“沒事。”江歸雁對南宮淵綻開一絲笑容。
南宮淵寵溺地看著她,摟住她的腰身,“這位姑娘受傷了,借住幾日。”目光追隨到端木淺尚有血跡的右肩,南宮淵莫名地心中一痛。有種連他自己都無法明白的莫名感覺,這種感覺蒼白無力,像是失去了生命中最珍貴的東西一樣。
“姑娘請跟我來,這傷口要包紮一下,幸而夫君采擷過一些草藥。”江歸雁向端木淺緩緩點頭,從不相識的話語說得自然不過。
端木淺垂眸經過南宮淵身邊時微微苦笑。她叫他夫君,他們是最平凡的夫妻。寂影深深望著她進屋的背影,很顯然他看見了端木淺那抹不易察覺的笑。複又凝視起南宮淵,心裏漸漸有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