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晨,一聲尖銳的鷹叫劃破長空,淒涼悲愴。寂影皺眉,飛身而出,端木淺訥訥地走到門口之時,卻見紫衣女子站於寂影身前,目含深情。
“瀲若美人莫不是忘了我這流影閣從不允人進入。”寂影臉上閃過一絲不耐煩的神色。瀲若的深情在聽得這句話後瞬間變為冷意,直射端木淺而來。
大概見端木淺悻悻地苦笑,寂影不知覺遮擋住瀲若視線。“瀲若美人身體可大好?”
瀲若一怔後微微點了點頭。
“這便好,伺候師兄可不是一件易事。”他的語氣似在調侃,卻使瀲若漸漸收緊眸孔。驀地,她踮起腳,環住寂影的脖頸,竟吻在了他唇上。寂影麵無表情,不回應亦不拒絕,這樣子倒像是在僵持。端木淺倒吸一口涼氣,未來得及思考,便覺身後陰沉沉地站著人,頸後一痛便昏厥過去。
聽到尖叫,寂影猛地推開瀲若,回眸門口隻剩空蕩蕩的陽光。他複雜了看了瀲若一眼,轉身就想追去。瀲若死死拉住他的衣角,彼時雄鷹落在瀲若肩頭。“你此刻追去便是與宮主做對。”她聲音微涼,堵住了他的去路。
“那又如何?”他勾起嘴角,笑意卻未到眸中。
“你是為了流雲還是她。”她咬牙,繼流雲之後這個女人是第二個踏進他所謂從不允人進入的流影閣!
“真真是流雲的好姐妹。”他嘲諷地看向她,他怎會不知這女人的內心並不如樣貌那般美麗。寂影的眸中霎那暗沉,“閃開,不然我殺了你。”
瀲若踉蹌地後退一步,漸涼的恨意。她自知不是寂影的對手,但她是何其不甘。寂影已然離去,瀲若卻未加阻撓,她揚起一抹得意的笑。憑疾風的輕功修為,恐怕此時那女人已落入宮主之手。
日近黃昏,太陽光輝漸漸減淡,原本幽暗的屋子更為暗黑。端木淺憤懣地坐在椅子上,想起昨晚寂影還在提醒她萬事小心,今日就被關到了這裏。那個擄她來的該是魂宮宮主的人。
滿室寂靜,忽的門外傳來開鎖的聲音,門“吱嘎”一聲打開。早上的紫衣女子出現在門口,身後還跟著一群奴婢,手裏拿著衣物和飾物。
“給聖女更衣。”她淡淡地吩咐,嘴角的冷意泄露了她對端木淺的不喜,或者說是深深的厭惡。
聖女,她為何叫她聖女?看著奴婢憐憫的目光,端木淺驀地心裏一沉,深深的不安告訴她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等著她。四處張望,這裏估摸是密室,那麼隻能等出去後在想辦法逃脫。
女子輕紗白衣,臉上的不悅絲毫不影響她宛若九天仙女的樣貌。瀲若冷哼一聲,抬起她的下巴,不屑地瞅著她,“這張臉倒是生的和流雲那賤人一樣勾引人。當年我費盡心機除了那賤人,你的下場會和她一樣!”
端木淺仿佛晴天霹靂,流雲是因她而死?“是因為寂影?”
“同樣是低賤的奴婢,同樣是那一次才見到他,憑什麼她能得到他所有的愛!” 她放開手,不自覺地收緊拳心,“你可知?為了除去她我喝下奇毒人斷腸,自然就不能伺候宮主,於是我向宮主薦了她。宮主尚未染指她她便死了,這就是報應!賤人該有的報應!而你也是一樣!”
端木淺諷刺一笑,這麼美的女人卻有這麼卑劣的手段,故意喝下毒藥?怪不得寂影會問她身體可大好。流雲就這樣葬送在了她手裏,隻是這一切寂影可知道?她是已經把她當作一個死人才告訴她這些的吧。
“有一個人在赤龍,若如你有幸見到她一定要和她拜把子!”
“什麼?”對於她突出起來的話語瀲若顯然一陣錯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