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都是給你吃的了?”端木淺沒好氣瞪了眼他眼圈旁的青黑,自顧自打開其中一瓶,取出其中一顆晶瑩便吞了下去。
“喂,你怎麼。。。”未等南宮淵說完端木淺便往他嘴中塞了一顆。瞬間甜味洋溢,南宮淵恍然大悟地開顏,原來是糖丸。
“很久以前,師傅叫我嚐百藥,我就經常把糖丸裝在藥罐裏魚目混珠。”現在想來那時還小,在玄鳶宮時就整天想著如何與天人神醫鬥智鬥勇,一晃好多年了。“這裏一半是糖一半是藥,吃一顆,吃到什麼就看你運氣嘍!”
南宮淵打開另一個紫色的瓶子,用疑惑地眼神看著端木淺,端木淺可以回避開來。南宮淵無奈一笑,也是晶瑩一顆,吞下去卻不似剛才的味道。輕皺下眉,不肖頃刻便沉沉睡去。風乍起,燭火搖曳,忽明忽暗。南宮淵的睡顏難得的平靜。端木淺含笑為他蓋上厚被。他是真的倦了,她深知南宮淵的無助,南雀內憂外患,已失江山半壁,卻無禦敵之軍。
其實他不知道,不管他選哪一瓶裏麵裝的都是藥,能使他好好睡到天明的藥。有糖丸的也隻是她手裏這一瓶而已,不幸的是一開始就被她挑了出來。
翌日,南宮淵醒來之時,端木淺已跪在他麵前。南宮淵眸中閃過迷茫,眼前的她,男裝青袍,黑發束冠,窗鏤空打下的影子落在她分外恬淡的臉頰之上。分明是儒雅但南宮淵心中卻是驚慌。
“淺丫頭,你還是適合著紅裝。”他刻意回避著去詢問她這般樣子的原因,隨意笑笑。他知道,他知道她要離開,那麼就在她沒有說穿之前騙騙自己也好。
“南宮淵。”他的眸子那般清亮,映襯出他嘴邊那抹哀傷,端木淺幽幽歎了口氣,“赤龍軍即將南上到達瀛洲城,瀛洲城自古是南雀的重要關口,我想我一定要助上一臂之力,所以。。。”
“不準。”南宮淵倏得站起身,果斷地拒絕,卻沒料想到重重地咳了起來,喉嚨口有些腥甜,他沉了口氣,硬是用內力逼了下去。他知道失了瀛洲南雀就敗成定局,他亦知道端木淺的聰慧,但他不願讓她去麵對紛爭,麵對危難。
“你知道的,我決定了的事是誰都無法改變。”端木淺咬著泛白的唇,她不是看不到南宮淵眸中已蒙上了一層幽深。昨夜她便想過,京都離不開南宮淵,他不能親征。為了南雀也好,為了挑戰那個所謂的命中注定也罷,不管她是否有作用,她一定要去。
南宮淵無言地轉過身去,悲澀之情難以言表。懦弱如他,連她都無法去保護,如若他不在帝王家,是不是她就不會麵臨很多。他想要去挽留她,但他害怕,害怕等來上次她失蹤那般的消息,然後感覺自己的心一點點的死亡。
無聲,無聲,無聲,淺丫頭,我到底該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