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非(2 / 2)

傍晚時分南宮淵匆匆趕來澄雁宮,風塵仆仆的樣子,似是剛處理完事情。

“淺丫頭,一路馬車顛簸,傷口有沒有怎樣,身子沒事吧。”扶起請安的江歸雁,南宮淵關切地問她。端木淺微微一笑,示意她沒什麼事,太醫本來說是她的情況不宜舟車勞累,是她自己堅持才會那麼早回到南雀。

“皇上,你這是不信任臣妾的照顧了。”江歸雁故作感傷地以帕掩麵,滿臉幽怨。“臣妾好生傷心。”

“淺丫頭,你可覺得方才一陣冷風吹過,涼颼颼的。”南宮淵知她在開玩笑,附和地江歸雁直跺腳。“臣妾去瞧瞧可有皇上愛吃的點心。”

“話是這麼說,可別都拿自個兒喜歡的。”南宮淵擺擺手,有些寵溺。江歸雁滿臉羞憤的小跑出去,場麵一時溫馨不已。

“歸雁甚是有趣。”端木淺的嘴邊已揚起濃濃的笑意,一路多虧有江歸雁,途中才不那麼單調。想來她是與自己截然不同的兩種人,比起歸雁,她更像是老婆婆般滄桑。她大概永遠也做不到她那種豁達開朗了。

“是很有趣。”南宮淵不置可否的點頭,“叫太醫來診下脈可好?” 端木淺搖了搖頭,太醫院也無非開些調理用的藥方,可有可無。她知曉箭傷已然沒事,從來一直痛的不是肩上。

“唉,我知道淺丫頭的醫學成就比太醫院的老家夥們高多了,所以看不上他們的醫術。”南宮淵大歎口氣,意在表達自己對尋覓不到人才的深深惋惜。

端木淺從兜裏拿出一個小小的瓷瓶,遞給南宮淵。

“這是什麼?”南宮淵疑問地接過來打量,打開輕輕一嗅便有愜人心脾的感覺。

端木淺臉一瞬間的僵硬,當年自己曾經給過宮離綻一瓶,是調理身息之用。關於這些都應該用很久以前來形容了吧,以前,從前,物事人非。

迅速收斂起僵硬,端木淺舒緩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緩緩地吐出兩個字:“毒藥。”

“哇。”南宮淵怪叫起來,完全沒有皇帝的樣子,與邊關城池威嚴的他判若兩人。“淺丫頭,你謀害親。。。”一時語塞,南宮淵忽的發現這詞甚是不妥。氣氛一下有一些尷尬。他輕咳一聲,巧妙地轉移話題。

“南雀盛傳,皇帝愛民如子,以民為眾,我救你可造就了一段佳話。誰又知我是出於私心呢?”他頑劣地笑了起來,這就叫塞翁失馬焉知非福,自古民心所向才是國之根本。“淺丫頭,你功勞真是不小,說,要你富可敵國的淵哥哥我賞你什麼?”

端木淺撲哧笑出聲了,他是一國之君,卻用富可敵國這樣的詞怎麼講怎麼怪異。“多謝淵哥哥厚愛,民女什麼都不需要。”

聽完這句話,南宮淵小小鬱悶了一下,嘀咕道:“罷了,你還別當我是你哥哥。”相識了這麼久,他自己知道對於她的情感怎會是兄妹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