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2 / 2)

近夜,端木淺獨自坐在南宮淵的宮殿裏,看著眼前忙著擺膳的丫鬟太監隻能無奈。他說是去處理政事卻至今未回,沒有他她怎麼出宮?不說門衛不會讓她出去,隻說踏出這殿門她估摸就在這深宮大院迷路了。

倏的看見熟悉的人影走於她麵前,是跟在珍妃後麵的那個丫鬟。她麵帶微笑俯身輕說,“端木姑娘,珍妃娘娘問可否借一步說話?”端木淺雖覺毛骨悚然,卻還是跟著去了。

宮殿後的某處花園,月光拉長了端木淺和珍妃的影子,四周無人,一片靜謐。端木淺微歎口氣,如果她在這被暗殺了,估計今晚也沒人發現。

珍妃笑得和善,“端木姑娘,你與天人神醫是何關係?”

端木淺一愣,不過想來也不足為奇,她會用蠱毒,知道天人神醫也就不那麼稀奇了。“他是我師傅,你如何得知?”

“這蠱這藥可不是什麼人都會知道的,端木姑娘,本宮不隻知道你和天人神醫有關係,也知道你的娘是薛初染!”說到這時,珍妃的眼中閃過一絲恨意,語氣也便冷了不少。

“你知曉我娘?”

珍妃冷笑起來,“知曉?何止知曉,如若不是她,我怎會住進這深宮!”

端木淺皺眉不語,靜靜等待她的下文,對於薛初染的故事她很早就想了解,每一次薛初染悲傷地看她,她想知道的欲望便加強一分。

“薛初染,嗬嗬,不過是宮悲月培養的眾棋子中最完美的一顆!武林第一美女又如何,她的存在不過是顛覆南雀王朝!隻是宮悲月自己都沒有想到,他會愛上這顆棋子!但這又能怎樣,最後還不是娶了別的女人。薛初染不甘願當工具而逃離,就算是她險些殺了他自己,宮悲月也不忍心把她抓回來!所以他讓我代替了本該葬送一生的她嫁給了南雀的皇帝!”珍妃緊緊握住雙拳,就算是黑夜也遮不住她臉上的憤怒與恨意。

端木淺深深思索起來,薛初染恨她愛的人把她當作棋子,恨她娶了別的女人,她終於能明白她為什麼悲傷的看著她長大,從自己身上,她大概能看見從前的自己,從前與宮悲月朝夕相處的自己,隻是物是人非,她深愛的他終是娶了別的女人,與別人白頭偕老。

“但是我無怨,因為我愛他,在薛初染到來之前我就愛他!”她說的他顯然就是宮悲月,她如同她娘一般摯愛著那個玄鳶公子。

“所以你給皇帝下蠱毒?”端木淺恍然大悟起來。

“你很聰明。”珍妃微扯嘴角神色有些得意,“我剛進宮時便已在皇帝體內下了蠱,如今蠱已經完全成熟了。你該知道,除非人亡成蠱才亡!能救他的唯一辦法普天之下隻有流年草。”

端木淺抿了抿嘴,這就是天注定,流年草,世上僅有的一棵已隨著宮悲月消逝,再無第二棵來救人命了。這個女人為了殺南雀皇帝竟籌劃了這麼多年,而一切的一切隻為了那個叫宮悲月的男人。

“珍妃娘娘,如果你認為這樣就能顛覆南雀就錯了。南雀真正的支柱未必就是現在的皇帝。”端木淺眼神分外清澈。“太子總有一天會變成天子,而到那時,珍妃娘娘會殺了自己的親生兒子嗎?”忽的想起四年前的宮離綻要殺南宮淵,他該是早就看出南宮淵對於南雀的重要性。隻是這麼多年了,玄鳶宮為何要費盡心機顛覆南雀王朝?

回到太**時月亮當空,眼前猶是珍妃不可置信與驚慌失措的神情,兒子是自己最大的阻礙,她又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