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看那裏,紅紅的,像燃燒的火團一樣!那個就是千年火濯紅蓮!整個瑤池,就隻有那麼一株!”
我的視線順著姍姍手指的方向,看見一朵妖冶的火紅色蓮花,花瓣層層綻開在水麵上,映得湖心紅彤彤的。
“我去采!”
說著我便準備盈身越過水麵。
“不行!”姍姍攔住我,嚴肅道:“姐姐,這火濯紅蓮身上的紅蓮業火,連仙骨都能焚灼成灰!千萬碰不得!”
我焦急追問:“那怎麼辦?”
“我聽說遣雲宮的掌殿仙娥那裏有一把鎏金剪子,隻能用它去剪火濯紅蓮。剪斷根莖後,紅蓮就會枯萎失去業火。然後我們把它帶回去,給道士煎服就行。”
就當我和姍姍密謀潛入瑤池殿,尋找鎏金剪時,平靜無瀾的瑤池水麵,忽然嘩嘩作響,被攪出一層又一層碧洗清波。
緊接著,一條銀尾仙鯉緩緩浮出水麵,吐著泡泡,黑溜溜的小眼珠,精神奕奕地望著我們。
僵視片刻後,靈姍姍激動地站在瑤池岸邊蹦躂:“小仙鯉!小仙鯉!”
銀尾仙鯉亦激動猛甩起尾巴,在水裏蹦了好幾個來回。
我詫異地看著姍姍:“你和這條魚認識?”
姍姍興奮解釋:“我以前就被栽種在這片瑤池水中。小仙鯉和我是好朋友。那時候我們都不會說話,但是它每天都會在瑤池裏到處找肥料,然後銜到我靈根下,讓我長高高。所以我現在修出人形,才會這麼圓滾滾的。都是小仙鯉的功能!唉,可惜我現在會說話了,小仙鯉,你還是不會說話。要是什麼時候,我們能聊聊天就好了……”
聽完姍姍的話,銀尾仙鯉悶悶不樂地半沉在水中,泱泱遊劃著打轉。
姍姍依依不舍地揮手同小仙鯉作別:“好了,小仙鯉,你去休息吧。姐姐的朋友中了毒,需要火濯紅蓮解毒。我現在要陪姐姐去掌殿仙娥那裏偷鎏金剪子。”
小仙鯉忽然拚命地衝著姍姍搖晃尾巴,好像是在勸阻說不要去。
靈姍姍看了一眼小仙鯉,轉過臉,看著我:“姐姐,走吧,我給你帶路。”
我們剛轉過身,準備去往瑤池殿,身後的水波攪動聲響更大了……
我和姍姍齊齊回過頭。
隻見波光粼粼的瑤池水麵上,一道銀白色的弧線,速度疾快地朝著火濯紅蓮遊去。
那條銀尾仙鯉,這是要……去采火濯紅蓮!
待到我和姍姍反應過來,想要前去阻止時,已經來不及了。
銀尾仙鯉狠狠衝上去,一口咬住火濯紅蓮的根莖,不顧業火灼燒,將火濯紅蓮硬生生咬斷了。
紅彤彤的業火熄滅,整片瑤池都仿佛隨之暗淡了下來。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焦糊的……烤魚味道……
枯萎的火濯紅蓮,在湖麵輕曳飄蕩,緩緩靠近我們所在的岸邊。
我揭開火濯紅蓮,看見水紋層層漾開,不斷有血色從水底暈染開來。
血水深處,一條頭部被燒得黢黑的銀尾仙鯉,翻仰著白花花的肚子,浮出水麵。
姍姍一下子跳進池水中,整個身子趴在銀尾仙鯉的肚子上,傷心地嚎啕大哭起來。
“小仙鯉,我又沒叫你幫我們采!你怎麼這麼傻!”
銀尾仙鯉不斷張合著燒糊的嘴唇,似乎想要同姍姍說些什麼。
姍姍一把將自己的胳膊伸進銀尾仙鯉的口中,哭喊著:“傻瓜,快點吃掉我的手!我是千年血靈芝!你吃掉它,就會好的!”
銀尾仙鯉有氣無力地動了動嘴,卻不肯咬下去。
“姍姍,讓我來試試。”
我將姍姍的手從銀尾仙鯉口中拔出來,然後咬破自己的手腕,將血滴進銀尾仙鯉的口中。
銀尾仙鯉剛喝了幾滴,突然整個瑤池水畔亮如白晝,一群芙蓉玉冠,絳紗彩衣的仙娥齊齊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