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剛剛翻起了一道魚肚白,潤濕的微風拂過森林,嘰嘰喳喳的鳥鳴喚醒了寧靜的晨曦。
“死老頭子,衣服還真是隨意丟給我的,這麼大,我怎麼穿的舒服,還是娘親會做衣服。”一個少年走在木屋間,一身肥大的粗布灰衣,顯得極為怪異,身後拖在地上的衣服,卷起一地的灰塵,頗有一股“仙人”的意蘊。
此人自然是項修。要是平常,他怎會起的如此之早?原因有二。一是昨天老頭兒有吩咐,項修害怕遲到了有什麼懲罰。二是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睡覺,一個相識的人都沒有,根本讓他放不下心來睡覺,一晚上翻來覆去,弄得今天兩大個黑眼圈。
“三百七十八,三百七十八,哎!沒錯,就是這個!”
項修駐足在三百七十八號木屋前,把籠在手上的衣袖卷了起來,狠狠的敲起了門。
“咚咚咚!咚咚咚!”
聲音極大,就如同樵夫打柴的聲音一樣,嘈雜刺耳,更何況是在這寧靜舒適的早晨。
“誰啊!”
“那個家夥啊!是不是欠揍啊!”
“別敲了!”
……
叫囂的聲音陸陸續續傳來,話語間都是焦躁和惱怒。
“哢嘰!”
“你有病吧!大清早的想幹嘛呀!”
三百七十八號木屋的門被打開,孔姓老者一臉倦意,灰白的頭發如秋風中的雜草,又亂又髒,還隱隱透出一種難聞的氣味。
項修嫌棄的捂住鼻子,委屈的說:“不是你讓我早點來找你的嗎?我這不是怕丟了工作嘛!”
孔姓老者對著項修吼道:“一邊兒玩去,我再睡半個時辰,你如果再打擾我,今天你別想吃飯!”說完就關上門回去繼續做他的後續之夢了。
項修盯著禁閉的木門,嘀咕著:“自己說話都不算數,算什麼男子漢,哼!”
……
“咯咯!”
遠處傳來一兩聲雞鳴,天真正的開始亮起來了。陸陸續續的有人從木屋裏走出來,大多數都是中年人,也就是多年的雜物弟子,沒有任何希望火雲宗外門。也有些少年少女,他們大多數都是不服氣的,覺得火雲宗埋沒了人才,渴望有朝一日能平步青雲,一鳴驚人。但像項修這樣,不知道回去的路的而留在這兒的,還真隻有他。
經過漫長而無聊的等待,終於,孔老頭子出來了。
“走吧!好好幹,不會虧待你的。”
孔老頭子丟給項修一把竹掃帚,自己扛著一把,大搖大擺的往山下走去。
“哎!大爺,我們幹什麼的啊?”項修拖著掃帚,急忙跟上去。
“什麼!”
“我說我們去幹什麼?”
“什麼!!”
“我說……”
“你叫我什麼!”
“大……大爺啊。”項修怯怯的回答,隻見孔老頭子怒目圓睜,一副要吃人的樣子。
“以後要叫我孔老大!聽見沒?!”
“哦……哦。”項修滿肚子疑惑:“你說你一老人家,要我叫你老大,這是想幹嘛呀!都六七十歲的人啦,還在乎這些。還有,送我來這兒的那個人就喊你老頭子,你怎麼不生氣!?真是虛偽,哼。”
沿著蜿蜒曲折的石板路,項修和孔姓老者從山頂下到山腰處。這裏是全宗門最大的演練場,方圓兩裏,全部都是火雲宗外門弟子演習,切磋,習武精進之地。而項修的任務就是負責演練場的整潔,以及對外門弟子提供一切力所能及的協助。
“呼!”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