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過後,王秦東開車把她送到了校門口,並約沈夕再見麵。沈夕淡淡的笑了笑,說了句,“電話聯係吧”,就進了校門。跨進校門的那一刻,沈夕突然很想哭,一種莫可名狀的負罪感讓她內心極為不安。她覺得自己很對不起蕭嵐,好像一個貞婦失節般的恥辱。此刻,她迫切的想見到蕭嵐,當著他的麵給他謝罪,讓他溫暖的懷抱來洗清她身上的汙垢,她顫抖著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那熟悉的號碼。
一分鍾過去,依舊沒有聽到那熟悉的聲音。她絕望了,記憶中,蕭嵐的電話從來都沒有接不通的記錄。他分明在逃避,逃避她熾熱的愛,也許她的愛真的燒到他了。對一個心有所屬的人來說,即使沒有婚姻的羈絆,愛情也不會輕易脫離軌道。可是,這麼多年蕭嵐對自己的關心、疼愛、乃至依賴都隻是一種兄妹情意嗎?青梅竹馬卻沒有愛情,這種情誼如此的不堪一擊,蕭嵐對自己連最起碼的友誼都喪失了嗎?
沈夕坐在校園的長椅上,看著過往一對對卿卿我我的情侶,不禁一陣淒然,這個時候,電話響了,她一陣狂喜,條件反射似的抓起了電話,結果又是大失所望,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她放下了電話,任由它獨自歌唱。對方很執著,電話鈴讓她心浮氣躁,她抓起來,沒好氣的“喂”了一聲。
“沈大小姐,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啊?”一個很好聽的男聲。
“哪位?”
“我的聲音都聽不出來啊,好傷心呢。”對方賣關子。
“你到底是誰啊?”沈夕很不耐煩。
“你吃槍藥了,這麼凶啊,溫柔點我就告訴你哦。”
“你說不說啊,不說我掛了,哪涼快哪呆著去!”沈夕沒有心情玩下去。
“好了好了,我說我說,我是林雨鑠,還記得我不?”
“林雨鑠?”這個名字似曾相識,沈夕“哦”了一聲。
“想起來啦?”林雨鑠興奮的問。
“沒。”沈夕故意逗他。
“啊——!不會吧,我這麼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怎麼會有女孩子見了我居然會忘掉,麥高,救救我吧!”林雨鑠呼天搶地。
“行了行了,少在那無病呻吟,找我幹什麼?”沈夕的心情有了好轉,這個油腔滑調的男孩子總是能給她帶來快樂。
“沒事不能找你啊,你不知道,自你走了以後,我那叫一個想念啊,相思成災,淚飛頓作傾盆雨,日日以淚洗麵,夜夜——”
“——打住!我說你是廣東人嗎,廣東人哪有你這樣腔調的,你簡直就一北京地痞!”
“你真神啊,連這都知道,我雖然生在深圳,長在深圳,但是我老爸可是地地道道的北京人啊,我媽都不是廣東人,所以呀,你不要有門戶之見,我們可都是北方同胞嘛!”
“我說你有完沒完呢,本姑娘心情不好,不想陪你玩了啊!”
“什麼,我的寶貝兒心情不好?看來我們真是心有靈犀啊,本公子最近也很不爽,丫的,殺人的心都有了!”
“你不爽自己去死好了,幹嘛危害社會呢。要我我就自殺。”沈夕一陣心酸。
“寶貝兒,你怎麼了,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林雨鑠收起了玩笑,關切的問。
“沒什麼,就是失戀了,沒人要了。”沈夕強忍住淚水,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對這個隻有一麵之交的人說這些。
“不要難過了,他不要你我要你,多好的女孩子啊,誰不要你簡直瞎了眼,讓他出門被車撞死!”
“不要說了!”沈夕哭出了聲來。
“你看,你還是舍不得他的,想哭就哭吧,我陪著你。”
沈夕的淚水無休止的洶湧,她掛斷了電話,跑到無人的角落裏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