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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櫻花欲綻時節,櫻子來電話:“我跟媽媽徹底鬧翻了。”

“為啥?”

“都怪你,人家櫻子土壤肥沃。一播種,就結果。嗚嗚嗚……”

“啊?!是幾個?”

“嘻嘻,嗚嗚嗚……”

“別哭,別哭,我們的首屆浦東世紀公園中日友好聯歡詩吟會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就等鬆田先生的答複了。”

“嗯,鬆田先生已經敲定了,名單和到浦東的時間計劃也給我了,等一下我就發給你。

這可是你開旅行社前的一次彩排啊。嗚嗚嗚……”

“別哭,別哭,神山讀友會的會員們全體通過,把我們的婚禮和詩吟會合在一起,同時舉行。”

“嘻嘻,嗚嗚嗚……”

等櫻子掛了機,青鬆一個人在房間裏又蹦又跳,掐指一算,到秋天正好10個月,今年去不了九寨溝啦,但新房陽台下世紀公園裏的紅葉會更燦爛。呃,是幾個?6個?對!肯定是6個。櫻子土壤肥沃,一播種,就結果。哈哈哈!

臨近首屆世紀公園詩吟會舉辦前第4天夜裏,青鬆突然接到櫻子媽的電話:“莫西莫西,你是青鬆君嗎?我是櫻子的媽媽。”

“嗨!媽媽,晚上好。”

“請你明天12點到浦東國際機場接我。”

“啊?!好,好。”

等櫻子媽放下電話,青鬆好半天才放下電話,緊張起來,莫非櫻子媽親自前來向我下達遣散令?這可如何是好?連忙打櫻子手機,那邊,居然又是櫻子媽接聽。

櫻子媽說:“青鬆君,從現在開始,櫻子的手機由我接聽。”“啪”,櫻子媽掛機。

青鬆害怕了。櫻子媽,你也太霸道了,連櫻子的私人手機你也收繳。你攔不住我,就是搶,我也要把櫻子搶過來。

第二天一早,青鬆專門租了一輛別克轎車,開去浦東國際機場。

機場出口處,青鬆的脖子伸得比鴨脖子還要長,手裏舉著寫有“櫻子媽媽”的大牌子。航班到達,青鬆左等右等,不見櫻子媽,正在疑惑。

“你是青鬆君嗎?”—位日本婦女走來青鬆身邊。

“嗨!”

“走吧,邊走邊說,我是櫻子的媽媽。”

青鬆領著櫻子媽往停車場走去,偷眼一看櫻子媽:身材高挑,容顏姣好。走起路來,步履款款,遠非一般日本婦女的羅圈腿可比;雖到中年,不施粉黛,不像普通日本婦女臉上畫得紅紅綠綠。怪不得櫻子是芭蕾舞明星,看看她媽媽吧,如此好的遺傳基因,到了我這兒,嘿嘿,自會更上一層樓。

走著走著,青鬆又害怕起來,櫻子媽表情沉鬱,目不斜視,雙唇緊閉,眼眶浮腫,眼裏布滿血絲,看來櫻子媽來我這裏之前,不知道跟櫻子吵得有多凶?估計,櫻子媽這一來,跟我的惡鬥是免不了的。櫻子,你放心,我會頂住,戰端一開,寸土必爭,我要讓你媽媽見識中國男兒的血性。

上了車,青鬆不敢多說話,生怕說漏了嘴,心裏響起一句台詞:從現在起,你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呈堂供詞,你有權保持沉默。

到了陸家嘴,青鬆心一橫,直接把車開往自己新租的屋子。

櫻子媽雖說住東京,但眼前景象她吃驚。這些高樓?東京趕不上。大馬路?別提。

到了濰坊四村,青鬆把別克轎車停在小區路邊,帶櫻子媽上了一幢四層老房子。樓梯破舊,過道昏暗。過道邊,還塞滿了破單車、煤氣爐。

青鬆打開四樓自己的房門,進得屋來,開燈。

櫻子媽這才看清楚房內陳設。怎麼?是間倉庫?大大小小紙箱,塑料包裝盒,嬰兒玩具……牆角地板上鋪了個被窩。你青鬆君是個守倉庫的?不會吧?櫻子不是說,你是個導遊嗎?怎麼會住在這麼個地方?

青鬆自顧自滿屋子翻弄起來,邊翻邊說:“媽媽,請看,這是我為櫻子定做的結婚旗袍。櫻子說,她婚禮上穿旗袍。我也不知道櫻子身材的具體尺寸,怕不合身,所以,一共定做了三套……這是給小寶寶準備的芭比娃娃,這是尿不濕尿布……這是為櫻子買的孕婦服,特大號的……這是給小寶寶準備的的衣服,這是男孩子穿的,這是女孩子穿的,嘿嘿,我也不知道是男孩女孩,也不知道是幾個,所以,每樣都準備了6套,免得他們爭搶。嘿嘿嘿,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