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不吃肉呢,嗬嗬!”龍清越注意到了羽翼神情的變化,不過沒想起上次的事,有意輕鬆地談笑著。
想到花惜羽,羽翼有些黯然,接了幾句,多數都是龍清越再說。
“……清越請教翼一件事,翼認為何為真正的劍法呢?”龍清越忽然問了這樣一個奇怪的問題。
羽翼愣了愣,感到唇邊不太舒服,剛要以衣袖擦,龍清越伸手攔住,體貼地取出塊絹帕給羽翼輕輕擦拭著嘴。
“好了。”
“……多謝龍公子。”羽翼等龍清越拿開手道。
龍清越聽了羽翼一直稱呼自己為龍公子忍不住想逗逗她,但轉念又一想還是探聽點有用的吧。
“翼還沒回答清越的問題呢。”
羽翼看了龍清越一眼,不明白龍清越是什麼意思,以對龍清越的印象不該像問這樣的問題的人啊。但還是認真思付了片刻,開口道。
“習武無非有兩個目的,一個是強身健體,一個是自保和打抱不平,絕大多數人都認為自己屬於後者,實際上都屬於前者,既如此也就沒什麼真正不真正的東西了。若講殺人,無招無式也能做到。龍公子所說的真正劍法我認為不過是娛人娛己而已。”
龍清越微微驚訝,羽翼輕飄飄的幾句話卻帶著股一針見血的血腥味。然而,不得不承認羽翼說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和自己一樣的身份,能有這份見識真是了不起啊。
“那華子峰如何?”龍清越隨口問道。
“徒有虛名。”
歐陽炎一呆,華子峰是當今有名的劍俠,最重要的是羽翼調 教過,調 教人卻這樣評價他。
“華子峰是當今的劍俠,翼竟然說他徒有虛名,那什麼人又是名副其實呢?”
“龍公子啊。”羽翼飛快地接口。
龍清越怔了下,哈哈大笑,笑完抬頭對上羽翼的目光。
“翼見過清越的劍法嗎,就這麼恭維清越?”
“龍公子需要恭維嗎?”
“嗯?翼什麼意思,清越怎麼越來越不懂了……”
羽翼挑了下眉。
“龍公子可是個再明白不過的人了,怎麼會不懂呢?”
龍清越神情悠然,換了個問法。
“清越聽林清說,翼不會武功,不知道不會武功又怎麼能看出這些的呢?”
“懂與不懂和會與不會沒多少關係。”口氣一頓,“不過龍公子的不凡之處,羽翼還是從龍公子的善解風月開始認識到的呢。”
龍清越唇角上揚,流露出羽翼再熟悉不過的邪魅笑意。
“翼這是在吃味嗎?”說著說著言語就輕佻起來。
羽翼沒理他這個茬自顧道。
“人本身就是俗物,跟人沾邊的又有什麼是不俗的呢?所以說真正的不凡就如龍公子親身詮釋的那樣,任它紅塵萬丈,我依然雲淡風輕。”
龍清越聞言咳了起來。
“翼……說話真是好聽,清越喜歡極了……咳咳咳……”說著貼上來,以無比輕柔的聲音道,“……那翼願不願意入我的紅塵呢……”
羽翼歪著頭瞧著他,龍清越也瞧著她,微笑著,一臉的期待,像是等著她的回答。
夜風拂過,吹亂了兩人的發絲,佛在兩人的臉上。羽翼秀眉微蹙,半是幽怨半是無奈,又半真又半假地道。
“……羽翼已是深陷其中,難以自拔了。”
龍清越眨了下眼睛,湊得更緊,額頭抵著羽翼的額頭低聲道。
“翼陷進來多少了,要清越幫忙嗎?”
“龍公子想怎麼幫呢?”羽翼也沒躲。
“……當然是……讓翼再陷進一些了,好不好?”
“唉,世上的女人真是傻,而男人卻是裝傻啊……”說著起身向桃林外走去。
這話若是換個人說,換個人聽也許就是感動了,可惜此時說這話的、聽這話的兩個人都非同尋常,心智不是一般的人可比,因此就有點像一本正經的調情,不過龍清越望著羽翼的背影還是有些觸動,我的翼啊,你可真是又可愛又可恨,我們到底誰在真傻誰又在裝傻?起身跟上羽翼,再一次握住了羽翼的手。羽翼也任由他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