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棟被她扶著慢慢坐了起來,最後靠在了床頭,背後墊了個靠枕。
“沒事,已經好多了。”他說道,“我又不是豆腐做的。”誰知剛說完他就又咳嗽了起來。
江彩娥無奈瞪了他一眼,嗔道:“還說不說了?就知道逞能!”手上卻是下意識給他拍了拍後背。這一摸他身上果然粘粘的全是汗漬,也難怪他躺著難受。
江彩娥幫他把上身的衣裳先脫了一半,擰了熱毛巾過來給他擦身子,擦完把這邊捂上再擦另一半,全部擦完了就把衣裳脫下來,給他換了件新的,又扶他躺下,讓他好好休息。
端著盆正準備出去呢,結果又被他拉住了。
江彩娥扭過頭,隻見他說道:“這麼急著出去幹嘛,還想跟你說說話呢,我一個人躺在屋裏多無聊。”說著艱難的往裏頭挪了點距離又道,“左右也無事,你把鞋脫了上來陪我躺會兒。”
江彩娥一聽羞紅了臉,想要掙開他的手,“無聊的話我拿本書給你解解悶·····”要是一個人也就罷了,兩個人大白天的躺在床上,像什麼話,讓人知道她都沒臉出去見人了。
沈棟卻不依。
他雖然病著,但興許是中午吃飽喝足了,手勁還不小,江彩娥掙了兩下卻沒掙開,要是再使點勁吧他就裝疼,在那直吸氣。明知道他是裝的,偏她就是不敢再使點勁兒。
要不沈嫣怎麼就說,江彩娥這輩子,是注定被他哥吃得死死的。
別看沈棟長得一表人才,在外人麵前那是斯文有禮,頗有些讀書人的儒雅之風,可隻有沈嫣和江彩娥知道,其實他私底下可一點也不儒雅,沒臉沒皮的。
就說他現在,想讓江彩娥躺下歇會兒,那是不管用什麼法子都不會讓她出去的,裝疼耍賴,讀書人的斯文禮教全都丟掉不要了。
江彩娥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快放開······”
沈棟頗有些惡趣味的笑看著她手足無措的樣子,說道:“讓你陪我躺會兒就這麼難,又沒外人,再說你昨天熬了一夜,現在還不困呢?”又笑道,“你看看你那眼睛下麵都黑成什麼樣了,醜姑娘!”
“你說誰醜姑娘呢?”江彩娥瞪了他一眼,似嬌似怒,“也不想想我這都是為了誰!”
哪個年輕姑娘家不愛美,江彩娥今年也才將將十八,正是如花似玉的年紀,也愛俏,平日裏跟沈嫣兩個私底下沒少琢磨怎麼打扮好看。聽沈棟這麼一說,也不管他疼不疼了,直接掙開手,氣呼呼的到梳妝台前照鏡子去了。
這一看,又覺得沈棟果真沒說錯,她自己都覺得醜。
又聽見沈棟一直在後頭笑,心裏就更氣了,打定主意晚飯前都不再理他,讓他自個兒在床上無聊去吧。
正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了說話聲。
那說話的人嗓門忒大,並不是羅氏和沈嫣的聲音。
江彩娥一聽就知曉是自己親娘過來了,忙站起來,與沈棟說道:“我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