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幕:情字何解(3 / 3)

道格拉斯的生命雖然沒有危險,但是箭毒依然使得他很虛弱,卡門娜帶著感謝和歉意來到醫療室看望受傷的上尉。病房不大但是通風很好,裏麵除了上尉以外還有三名受傷的士兵,一名醫師正照料著傷員,上尉就躺在靠窗戶的一張病床上。上尉由於毒箭的緣故一直很嗜睡,卡門娜坐在病床旁看著受傷的道格拉斯溫柔的撫摸著他的額頭輕聲的說:“昨天真的很感謝你,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真是太魯莽了,沒想到敵戰區是這麼的危險,也許公爵說的對,真正的戰爭對於我來說太殘酷了,我還沒有準備好去麵對戰爭。”話說到這裏上尉還沒有醒來,她看見上尉胸前帶著一條金色的項墜,項墜上散發著淡淡的魔法氣息。她好奇的用左手托起並打開了胸前的垂飾,就在打開的一瞬間垂飾發出一道光線照射在牆壁上形成了一個模糊的影像。影像逐漸變得清晰上麵出現了一位年輕的母親在一間寬敞華麗的琴房裏彈著鋼琴邊彈變唱,影像在門邊搖搖晃晃還出現了孩子的聲音可影像裏並沒有出現孩子,似乎這魔法影像是以孩子的視角製作的。【媽媽!你在幹嘛?】 【哦,我的小愛德華,媽媽在唱歌,想一起唱嗎?】 【恩!】這位母親應該就是去世的伯爵夫人。孩子走進琴房母親把孩子抱到身邊坐下重新彈奏起剛才的音樂。這時那位母親的影像清晰了,她身材很勻稱,身著紫色的絲質長裙,長裙上有著漂亮的紫羅蘭花邊,當看到伯爵夫人的臉時卡門娜發現她竟是那麼的美麗,不知情的人絕對不會相信這是位有了孩子的母親。伯爵夫人的頭發和道格拉斯一樣是紅棕色,頭發被盤起在後麵,前額留下右邊的劉海垂到稍顯消瘦的臉頰上,棕色的眼睛是那麼的迷人和高貴,看到那堅挺而又小巧的鼻梁讓她不禁回頭看了看病床上的道格拉斯。白皙紅潤的皮膚是那麼的細膩,細膩到連十七、八歲的的少女都無法媲美。她的耳垂很薄雖然沒有帶耳環但看上去依然是那麼的美,這應該是伯爵夫人平時的裝扮,她的美麗和貴婦人的氣質無不讓人為之驚歎。纖細的手指在鋼琴上輕快地彈奏著,就好像在用雙手在琴鍵上跳著華麗的華爾茲。在這個孩子的眼裏卡門娜看到了一位近乎完美的伯爵夫人,一位女神般的母親,看到這裏她覺得又羨慕又嫉妒,羨慕的是伯爵夫人的高貴與美麗,嫉妒的是道格拉斯童年時能夠擁有這樣一位溫柔的母親,這是卡門娜所從未體驗過的幸福的童年。

“這是我的母親,夫人”卡門娜被道格拉斯突然的一句嚇了一跳。

“上尉……”卡門娜尷尬的不知說什麼好。

“這是一位法師從我五歲時的記憶中製作的魔法影像,對於這些魔法的東西您雖然不是法師但比我這樣的‘法癡’懂得多。母親對我很好從來不曾責罵過我,在我的記憶中總是那樣像天使般溫柔。現在我對母親的記憶開始變得越來越模糊,雖然這是個緩慢的過程但是你可以從這個影像中看得到。”

卡門娜合上垂飾影像也隨之消失。

“擁有一位母親是那麼幸福的事。”卡門娜在默默地自言自語。

“你想念她嗎?”她不禁問道。

“無時無刻。”

此後的幾天內卡門娜每次都抽空去醫療室探望道格拉斯,兩人每次見麵都會談論許多事情,他們談論生活、政治、曆史、奇人軼事,但談論最多的還是充滿情感的往事,在很多問題上他們都有著相同的見解。兩人越是頻繁的接觸就越感覺投機,甚至是有些相見恨晚。在充滿傷痛的醫療病房裏充滿了溫馨而又浪漫的感覺。也許是因為年齡相仿的緣故,就在兩人不經意間漸漸的迸發出愛的火花。

就在上尉即將出院的前一天正當他們開心的談論著什麼的時候突然一位金發少女走進醫療室。少女手中拿著一束茉莉花見到病床上喜笑顏開的道格拉斯哭泣著跑向病床投到他的懷中。少女身著一身潔白的長袍,手上還戴著雪白的手套,看樣子少女是位聖光的信徒,卡門娜知道教會中隻有虔誠的未婚女信徒才會穿著這樣的長袍以象征純潔。突然出現的金發少女讓卡門娜感覺不知所措。

“你怎麼來了?瑪格麗特?”

“昨天聽信使說你受傷住院了我擔心的要死,我就趕忙飛過來看你。”少女帶著哭腔說。

“隻是點小傷沒什麼的這種傷每天都會發生的。我不是說了嗎,你來著得先通知我得到我的允許後才可以,這裏是軍隊要服從紀律。”

“對不起愛德華,原諒我這麼唐突隻因為我太愛你了。”

看到這一幕卡門娜知趣的走開了,道格拉斯看著卡門娜離開的背影在看看抱著自己的瑪格麗特感覺有些沮喪。第二天醫師檢查完畢上尉可以出院了但是瑪格麗特卻不願意離開愛德華,愛德華隻好堅持解釋說自己有職責在身她在這裏會妨礙自己的公務。在停機台愛德華送瑪格麗特上飛機卡門娜在遠處注視著,就在道別時瑪格麗特和愛德華互相擁抱的一瞬間瑪格麗特和卡門娜的眼神交彙在了一起,突然卡門娜覺得很害怕逃避了瑪格麗特的眼神,而瑪格麗特也感覺到了不尋常直到眼神又回到愛德華身上。

“那個年輕的牧師是誰?”

“她堡壘的後勤負責人和醫療負責人。我的職責是時刻保護她的安全。”

“……愛德華……”

“什麼?”

“我愛你,你知道的。”

“好了瑪格麗特,別說這些了上飛機吧。”

飛機飛走了,瑪格麗特看著漸漸遠去的守望堡不知怎麼得突然感覺很傷心竟哭了出來。

“抱歉夫人,她是我的未婚妻叫瑪格麗特?艾弗格勞特,我想您也應該見過她一麵。”

“不,愛德華,我不是說過隻有我們的時候你隻要叫我的名字就好了,跟我說說你的未婚妻吧。”

卡門娜盡然下意識的問出這樣的問題,這些私事她過去是很少會詢問別人的,而就在瑪格麗特小姐出現的這兩天裏她的心裏感到一種難以琢磨的負擔。

“嗬嗬,瑪格麗特是我從小青梅竹馬的玩伴,他的叔叔是位德高望重的貴族公爵。自從她的堂姐一家被家庭教師謀殺之後家族也開始沒落,我父親和他們家是世交,出於這樣的關係父親收養了她,當時她來我們家的時候才4歲,我當時6歲。我們的婚姻是出身前父親和她的叔叔定下的婚約,瑪格麗特是個虔誠的聖光信徒,人也很可愛,我母親生前很喜歡她,可是我一直不能接受這份婚約,盡管瑪格麗特看起來很想結婚可是我隻能把她當做妹妹。我是獨生子,當我母親說我將有個妹妹來我們家,從那時開始我就從沒改變過想法。”

“那婚約的事怎麼辦?”

“我是不會接受的,我不想變成父親政治利益的犧牲品!”

卡門娜感到如釋重負般的輕鬆。事情發展到這樣兩人的愛意逐漸萌發出來,不過這種生長在暴風雨中的愛情能否經得住考驗?不,不隻是考驗,事情沒那麼簡單。

克萊爾從矮人的領地丹莫羅一直往北,經矮人們的指引趕往濕地的米奈希爾港坐船去暗夜精靈的領地泰爾希達。日落時分克萊爾到達米奈希爾港首先去找一名叫斯托菲的矮人隊長,她把二十幾麵有著奇怪圖案的戰旗丟到斯托菲麵前,地麵和斯托菲的腳尖被戰旗上的鮮血染紅了,血腥味引來了不少蒼蠅和圍觀者,而克萊爾的雙手、身上和劍上都沾滿了鮮血。

“我在來的路上看到你們貼的告示說要懸賞龍吼獸人,還有這個。”接著克萊爾又把一串獸人的皮質扳指、臂章和一個用亞麻布包著的頭顱從背包裏拿出來丟在斯托菲腳下。

“這也是你們要的東西,那些龍吼斥候、蠻兵和頭目的賞金也一起給我吧,一共是80個銀幣,該死的獸人,不是每個家夥身上都帶有戰旗要不然我可以拿四倍的賞金。”克萊爾似乎在抱怨什麼。

斯托菲和圍觀的人們都嚇傻了,斯托菲隊長傻傻的拿出一袋銀幣交給克萊爾,但眼睛還呆呆的盯著地上的東西,他驚恐的問了一句:

“旅行者?你和那些龍吼獸人有什麼深仇大恨嗎?”

克萊爾很不在乎的回答道:“我沒錢用了,想找點錢。”

“喔……哦……!!”在場的所有人都驚歎著。

“看來我是趕不上今天的船了,我也累了需要洗個澡吃頓飯。請問哪裏有可以休息的地方?”

問完圍觀的人們都齊刷刷的指向旅店,此時沒有人說話。

“謝謝,晚安各位。”

斯托菲隊長打了個響指喊來一名矮人衛兵,他從剛才到現在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地上的東西。

“什麼事?隊長?”

“你去叫人看看龍吼營地那裏還剩下什麼,調查過後回來告訴我,順便寫封信去鐵爐堡,就說港口不用增兵了因為進攻計劃取消了,我們準備今天晚上清理龍喉營地。”斯托菲緩慢的說著但眼睛沒離開過地麵。

“你是開玩笑嗎?隊長?”

“快去。”

“你是認真的?”

“快去!”

“真的要去!?”

“去!去!去!去你媽的!”

等到衛兵離開後斯托菲隊長暈倒在地。

第二天淩晨,克萊爾在港口買了船票準被搭清早第一班船去泰爾希達,而矮人們則駕著馬車裝著滿滿的戰利品剛剛從外邊回來,斯托菲一回來就立刻詢問克萊爾的下落,等到碼頭的時候船已經開走了,斯托菲向船大聲的喊叫想詢問克萊爾的姓名,而船上的人還以為是有人送行紛紛向他招手喊叫,船已經駛遠了。

“隊長,那個旅行者叫什麼?”

“……屠夫……”

船在大海上行駛了十幾天總後終於到達了西大陸暗夜精靈的黑海岸,船上的所有人和貨物經過暗夜精靈衛兵的安全檢查後才可以再乘坐精靈們的船隻駛往泰爾希達的魯瑟蘭村,那是一個不大的港口村落也是主城達納蘇斯的入口。原來泰爾希達是個巨型島嶼,正是有了這個天然的優勢暗夜精靈們才可以在遠離其他盟友的西大陸生存下來。克萊爾從沒見過暗夜精靈,她一下子被他們的那種神秘感給迷住了。暗夜精靈們那高大的外形、會發光且沒有瞳孔的銀白色的眼睛,還有那長長的耳朵和紫色的皮膚都令她好奇。最令她意外的是這裏的衛兵幾乎都是女性,之後才知道由於精靈們的壽命很長大多數男性精靈自從上古之戰開始的戰爭中戰死了,所以現在的衛兵大都是女性。最值得注意的是克萊爾從未見過暗夜精靈的孩子,似乎他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在繁衍方麵精靈們一直保守著這個秘密,對於其他種族而言暗夜精靈永遠充滿了無法解釋的謎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