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幕:叛徒(1 / 3)

教堂的鍾聲響徹整座城市,全城的市民都為之而興奮不已——難道是聯盟又獲得了勝利?不,隻是場皇家婚禮;婚禮的新人是D伯爵和女牧師卡門娜。這是婚禮的第一天,人們都聚在暴風城的教堂區,貴族們都坐在光明大教堂裏等待儀式的開始,而平民則在教堂階梯下的廣場上聚集等著一睹兩位新人的麵容。教堂長長的階梯上有兩排威嚴的皇家儀仗隊靜靜的守在那裏;頭上戴著鑲有一排紅色帽櫻的金盔,全身的鎧甲和頭盔一樣也是金色的,胸甲的前後還穿著象征聯盟藍色金獅圖案的徽記,腰間挎著漂亮的細劍,左手拿著一竿有著聯盟和象征著某位貴族的“D”字兩麵旗幟的旗杆,皇家的威嚴不言而喻。

婚禮儀式即將開始,新郎早早得準備完畢穿著華麗的禮服在神台前等待儀式的開始,神台前擺放著兩根鑲在燭台上的白色細蠟燭和一根粗蠟燭;還有一瓶紅酒和一隻水晶杯。離儀式開始還剩下十幾分鍾了,人們都興奮得等待著,而在化妝間裏新娘卻感到一絲憂傷。她對身後一位十七八歲的貼身侍女說:

“夏洛特,你認為我會得到幸福嗎?”

“那還用說嗎?您是最高輔政大臣的女兒,現在又嫁給了D伯爵,金錢與權利您都占盡了怎麼會不幸福呢?”侍女繼續說。

“您與我們可不一樣,您既漂亮又高貴,想必成了伯爵夫人之後還是有很多的追求者吧。而我們這些下人就沒那麼好運了,相貌平平又沒有多少家產,和我們結婚的男人都是些粗人,根本享受不到貴族紳士般的待遇。以後的生活得完全靠自己,有了孩子以後還得自己帶;別說幸福了,以後跟丈夫和孩子少生點氣就不錯了。”

侍女說到這裏卡門娜忍不住抽泣起來,回頭對著侍女激動的冒出一句:

“夏洛特!如果我和你交換身份你願意嗎?!”

侍女被這麼突然的一句話給問懵了,看著卡門娜含著淚水的眼睛自己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隻是表情尷尬似笑非笑得接了一句“這怎麼可能”。

教堂的鍾聲開始響起,敲完第十下的時候卡門娜身著潔白的婚紗拖著長長的後擺走向神台,一男一女兩名孩童在前麵播撒著象征著幸福的百合花瓣。此時卡門娜看見自己的養父L公爵坐在前排注視著自己,但臉上卻沒有她期望的那種父親般祝福的笑容,而自己的未婚夫D伯爵站在神台的台階上露出豺狼般的微笑。神台下坐著的大都是些攀龍附會之徒看了就讓人惡心,在一個不顯眼的角落,她看到了一張十分懷念的麵孔——自己過去的教父,修道院的老院長正慈祥的注視著自己。看到這一幕原本止住的淚水又禁不住充滿了眼眶。可是她還希望能得到另一個人的祝福,可她知道也許這一生都無法見到那個人。就這樣新娘帶著紅紅的眼圈走上了神台,此時教堂也安靜下來,主持婚禮的是自己的現任的導師德拉維主教。德拉維主教高聲的在教堂裏說,聲音幾乎響徹整個教堂。

“各位尊敬的女士們先生們、聖光的子民們,我們今天來一起見證一對新人神聖的結合,下麵由新人陳述他們的婚禮誓詞,男方先說。”

“我要用這隻蠟燭將你的痛苦除去,讓你永遠生活在光明之中!”伯爵拿起細蠟燭在粗蠟燭上點燃放在新娘麵前。

“你的幸福將不會停止,因為我會是你幸福的源泉!”伯爵拿起紅酒倒在水晶杯裏交給新娘以示接受,新娘一口喝掉了酒杯裏的酒。

“我將用這枚戒指……”邊說邊從上衣裏拿出一枚金色的結婚戒指,並回頭看了看坐在前排的麵色難看的L公爵邪惡對著他笑了笑。

“我將用這枚戒指懇求你成為我的妻子!”

“是的……我願意…..”新娘輕聲的回答道。

回答完伯爵的婚禮誓詞卡門娜久久不願開口再向比他大30幾歲的伯爵重複婚禮誓詞。但是婚禮必須持續下去,於是主持婚禮的德拉維主教輕聲提醒新娘要完成婚禮誓言。卡門娜回頭想再看看老院長可是卻發現院長已經不在那裏了,身旁的D伯爵用右眼瞥了一眼傷心的卡門娜,挑起左邊的眉毛感到十分的不屑一顧。最後卡門娜所盼望的奇跡沒能發生,她拿起蠟燭開始向伯爵重複剛才的誓詞……

“現在!以聖光的名義!承認你們的結合!宣布你們為夫妻!”德拉維主教宣布結束後廣場上有傳來了教堂那響徹全城的鍾聲和人們的歡呼聲。接著這對新人走出教堂接受人民的歡呼與祝福。當卡門娜再次聽到人們的歡呼聲的時候心中陡然出現了幾年前相同的感覺——令人不悅的歡呼聲,好似人們在慶祝的是卡門娜今後的不幸,就好像幾年前人們慶祝他哥哥的“死”一樣。儀式結束了伯爵邀請了幾乎所有的貴族去他的莊園赴宴,而暴風城的平民們也被應邀在貿易區開懷暢飲來慶祝這一節日般的婚禮。

在婚宴上,到場的賓客比教堂裏的幾乎多了十倍。你甚至能看到其他種族的貴族和官員,就連血精靈公爵洛瑟瑪?塞隆也來參加宴會,可見D伯爵可不光是為了婚禮花費功夫,這也幾乎成了一種政治秀。而他的目的也達到了,從今往後,牧師卡門娜,也就是他現在的妻子宗教使節和最高輔政大臣千金的身份之外會始終帶著D伯爵夫人的身份,這樣也就無形中給D家族帶來了更多的外交關係和機會。就在這華麗而又奢侈的婚禮達到最高潮的時候一位身穿全黑色禮服的男人突然闖進宴會。“愛德華—德—道格拉斯男爵到!”幾秒種後侍從稍顯遲鈍的通報才使得賓客們注意到這位幾乎是身穿孝服的年輕人。注意到他的賓客們感到很驚訝怎麼會有人穿孝服來參加婚禮,難道是來搗亂的?人們在竊竊私語並且又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注意到這個男人。

“你能來我太高興了,這宴會少了你的祝福就太遺憾了,我的兒子!”D伯爵高聲的像是在宣布什麼。“這位男爵就是我的獨生子,他現在第七龍騎兵團擔任上尉,因為公事繁忙想必大家很少有機會見到他。”

“哦……是這樣……長的真帥啊…….這麼年輕就當上尉了”賓客們又開始議論起來。

“你們來這的目的無非是為了給自己有更多攀龍附鳳的機會,你們表麵上各個都是達官貴人,可是你們這些蠢貨知道嗎!?那個結婚的男人她妻子死了還不到3個月!”D男爵指著自己的父親歇斯底裏的咆哮著,以至於宴會突然安靜下來,連樂隊都停止了演奏。

當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時卡門娜才看清這位年輕的男爵的長相:他長得一頭紅棕色的頭發,鼻梁很挺不像D伯爵那樣的鷹鉤鼻,身材不是很高大但是看得出來由於在軍隊的曆練卻很結實,全身隻有眼睛的顏色和伯爵一樣是藍色,其他的地方大都應該像他的母親。卡門娜正猜想著去世的伯爵夫人的長相此時一位身材修長長相美麗的金發姑娘不知什麼時候走進宴會,就連門口的侍從都沒發現。“可憐的愛德華,令堂大人已經去世3年了。你何時才能從悲憤裏走出來?”此刻少女的一番話讓卡門娜吃驚不小:難道這個男爵已經瘋了!?“出現這樣的事作為一位父親我感到萬分慚愧,我的亡妻正如剛才這位艾弗格勞特小姐說的在3年前就已經去世了,此後D男爵有時會由於悲傷變得失常。”聽到這裏卡門娜不禁十分同情D男爵。“別用你的手碰我!”突然,D男爵又發作起來粗魯的推開艾弗格勞特小姐跑出門外騎上馬飛奔出去。隻留下可憐的艾弗格勞特小姐站在原地哭泣。此刻卡門娜未曾想到,這位瘋癲的男爵上尉以後會給她的生活帶來翻天覆地的變化。

當卡斯特走進“已宰的羔羊”酒吧迷宮般的地下室,眼前的景象讓他又害怕又好奇,更讓人不安的是身邊的克裏斯似乎是這裏的主人,而且克裏斯竟然知道他的真名。“也許我們該稱呼你為——卡門神父!?”

“你一定想問我是什麼人?怎麼會知道你的名字?這些都不重要我的朋友,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傷害你的而且正相反我要給你一直追求的東西——魔法。”

“可是……我……”卡斯特想說些什麼可又覺得好像克裏斯在窺探自己的心,自己想說的話他已經都知道了。

“因為你很有天賦,從你一出生的時候我們就在觀察你們了,你們有著同樣的天賦可是卻有著一顆不同的心。你的心和我在一萬年前見過的另一顆很是相似不過你的更強大,更適合支配強大的力量。”這時克裏斯在用一種似笑非笑的奇怪眼神興奮的看著自己,就好像發現了什麼寶藏一樣興奮。“在這裏你可以從這些術士們身上獲得到你從前所渴望的力量,甚至可以變得更強大。”

“難道我的一舉一動都被你監視著?難道我的一切遭遇都是你安排的?我不知道一個凡人是怎麼做到的,但是我開始感覺不到你是個人!”卡斯特突然激動起來抓起他的衣領逼到牆角憤怒的問道:“為什麼!是不是你在主宰我的命運!回答我你這狗娘養的惡魔!你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被逼到牆角的克裏斯平靜的回答道:“是的,當初被偷竊的惡魔之書是我的安排,那晚你喝醉了我也是故意讓你救的,我的目的就是為了引你來這裏。沒有誰支配你的命運,就算是神也不能。這是你自己選擇的,你可以不學黑魔法而和你妹妹一樣去當個牧師,你可以不用冒著死亡的風險去偷那本書,你也可以和其他人一樣麻木的走開任其我被那群人渣欺辱……這樣的假設我還可以舉更多,但是你沒有,因為你的心注定會選擇我為你鋪設的道路。”聽了克裏斯的陳述卡斯特突然愣住了,他放開克裏斯一下子被這個回答嚇住了,他呆呆得坐在一旁開始思索著克裏斯的話。“現在,你可以留在這裏來追求你一直以來渴望的力量或者離開改變自己的命運。”說完克裏斯從衣服裏掏出一本充滿魔法的羊皮書拿到卡斯特麵前。“拿著這個,做出你的選擇。”卡斯特抬頭看了一眼,還未平靜的心又泛起漣漪。這,這不是惡魔之書嗎!?卡斯特並沒有出聲隻是接過書走到篝火旁雙手把書捧在胸前,眼睛死死得盯著書皮。矛盾的心裏在激烈得鬥爭著,篝火那綠色詭異的火光在他臉上跳動著,周圍的術士們依然一言不發靜靜的盯著站在中央的卡斯特。“快抉擇!”克裏斯在身後催促著。“做出你的抉擇!”克裏斯不斷的催促使得卡斯特越來越激動。“快!做出你的抉擇!快!快!快!……”在克裏斯急促的催促聲中卡斯特終於爆發了。當地麵上出現第一縷陽光的時候從“已宰的羔羊”酒吧裏傳出微弱的喊叫聲。

“卡斯特在哪!”

“不知道!老板!他幾經很久沒來上班了!”

說話的是舊城區的貨運公司老板唐金,個子不高小腿粗壯滿臉橫肉,右臉頰上還有一條長長的刀疤的禿頭。很多人第一次看到他後會誤以為是矮人,其實那家夥是個如假包換的人類,也是個十足的壞蛋。這家夥過去當過強盜、殺過無辜的人也做過不少走私的生意。自從巴結上一些貴族後便開了家貨運公司,但是暗地裏還是做些見不得光的事。“那家夥到底跑哪裏去了?要知道他可是伯爵大人親自交給我的人,要是弄丟了我可有大麻煩了。”這個家夥坐在辦公桌前自言自語得盤算著。“要是以前我早就把那個家夥做了,可是又怕伯爵怪罪於我。那家夥沒親人沒朋友的他能去哪裏?伯爵要我盯緊他,應該是什麼麻煩的家夥……不行,我得先找到那家夥再說。”這個麵目可憎的家夥把頭伸出窗外把正在指手畫腳並時不時用皮鞭抽打勞工的工頭喊了進來。“什麼赤?勞板。”一個瘦瘦的尖嘴猴腮戴著頂皮帽口齒不清的家夥匆忙小跑進唐金的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