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嘯虎聽司馬靜這麼問,他便沉默了。過了許久他才笑道:“他還那麼小,著什麼急啊。再說了,朕現在正值春秋鼎盛,身體還健碩著,不想過早的立太子。”
司馬靜聽了立刻火冒三丈,她厲聲質問道:“皇上你說你春秋鼎盛,那為什麼皇上還命人修皇陵?”
“這……”龍嘯虎被司馬靜這一問問的不知如何回答,半天才道,“曆朝曆代都是這樣,新君一登基就得修皇陵。常言道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萬一發生不測,到時候可就束手無策了,幹什麼也來不及。”
司馬靜點點道:“對,天有不測風雲,皇上就沒有想過,如果發生不測,沒有太子,將來會是怎樣一片亂象?”
龍嘯虎很不以為然地道:“這有什麼,按照規矩,有嫡立嫡,無嫡立長,兄終弟及。這有什麼亂象?”
龍嘯虎此言一出,司馬靜氣得直用手指點著他道:“無稽之談,到時候這個規矩就不管用了。隻要能和皇室牽扯上一點關係的人,都會對皇位虎視眈眈。那個時候不僅僅是骨肉相殘,朝廷混亂,更重要的是天下百姓跟著遭殃。皇上倒是眼睛一閉,什麼事都不管了,可是你讓還在的人怎麼辦?”
龍嘯虎聽了這番言語不禁感到害怕起來,他不敢再想以後的事,但是他也不願意將皇位傳給龍騰飛,因為他喜歡的是龍騰遠。
“可是……”龍嘯虎欲言又止。
司馬靜道:“我說的話還希望皇上三思。”
此時,龍嘯虎又沉默了,過了半天才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道:“哎,母後,您再容兒臣想想,三天後再給您答複。”
司馬靜這才點點頭。
這幾天龍嘯虎一直發愁,他始終做不了決定到底立誰為太子。他不禁歎息道:“哎,如果這時候有人給朕出個主意那該多好啊,可是哪兒有人可以和朕說實話啊。”
想到這裏,他的眼前一亮,有個人的麵容立刻閃現在他的腦海當中,這個人就是他的老師陳昌。由於那次他偶然發現陳昌和司馬靜的事,他就將陳昌打入大牢。一晃四年過去了,他也逐漸將自己的老師忘了。
想到這裏,龍嘯虎立刻整了整衣冠來到了大牢之中。
潮濕陰暗的環境,一個衣衫襤褸的中年男子卷縮在那裏,他滿麵汙泥,已經看不出他的本來麵目,唯有那皓白如雪的須發一塵不染,與周圍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他不停的用手在身上亂抓著,一會兒又幹脆將破舊不堪的上衣脫了下來,仔細搜尋著什麼。
看到這一幕,龍嘯虎的眼淚不禁滾了下來。他命令獄卒將牢門打開,便進去了。
“陳師傅,你還認得朕嗎?”龍嘯虎控製著自己的情緒道。
這時,陳昌抬起了頭,仔細地看了看龍嘯虎,連忙將衣服披在身上跪地拜道:“皇,皇上,罪臣給您請安了。”
龍嘯虎連忙將他扶起來,陳昌的手不停地再抖。龍嘯虎問道:“你最近可好。”
陳昌的情緒看上去很激動,他的嘴唇哆嗦著,卻說不出一句話來。半天才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好。”
龍嘯虎點點頭,然後又命人道:“來人,扶著陳師傅出去。”
“皇上,萬萬不可啊,臣乃是有罪之人……”陳昌聽龍嘯虎要放他出去,忙製止道。
“陳師傅,你是不是還不原諒朕?”陳昌的話還沒說完,龍嘯虎就打斷他問道。
陳昌聽了忙解釋道:“不,不,臣怎麼敢呢。隻是臣是戴罪之人,皇上放臣出去,恐怕不能服眾,以後皇上就會很難做的。”
龍嘯虎聽了不禁歎息道:“還是陳師傅能為朕考慮。現在朕宣布,你已經刑滿釋放了。”
說著,龍嘯虎親自扶起陳昌的胳膊,一步一步走了出去。
似乎是因為陳昌長久沒有見過天日的緣故,他出來看到什麼東西都覺得那麼熟悉,而又那麼陌生。
龍嘯虎將陳昌扶到了廣德殿,他先命幾名太監去伺候陳昌洗了澡,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頓時感覺像是換了一個人。
龍嘯虎笑道:“這才是朕的師傅。不過你的須發皆白,滄桑了不少。”
陳昌聽了麵露尷尬,他苦笑道:“皇上見笑了,老臣人已過中年,也可以說是曆盡滄桑。可是老臣承蒙先帝和皇上錯愛,屢受皇恩,臣雖死亦可瞑目了。”
龍嘯虎點點頭,然後又問道:“朕有一事不明,想請教陳師傅,還希望陳師傅不吝賜教。”
陳昌忙作揖道:“皇上請講,臣一定知無不言。”
龍嘯虎長歎一口氣道:“哎,最近有一件事總是困擾著朕。就是關於立太子一事。請問陳師傅,朕現在立部立太子,若是要立,應該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