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滿地的屍體都已經被人收拾了,但是司馬靜還是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
司馬靜推門進去,此時百合公主已經和孩子們睡下了。她坐在榻上,獨自想著今晚發生的事情。皇上對她的態度不好,她也是能理解的,她這樣做就好像把皇上架空了一樣。
正在想著,突然素雲進來回道:“娘娘,王家派人派人來說,王家大奶奶將要臨產了。”
司馬靜聽說,便想起王盛開的事來了。她現在還不知道該怎麼對王家人說這件事。
來到王家,司馬靜便聽到貓咪撕心裂肺的呻吟聲。
“用力,用力,再用力,好了,馬上好了……”
這時,隻聽見貓咪奮力大叫一聲,就聽見傳來嬰兒的啼哭聲。產婆便道:“生了生了,恭喜奶奶生了一個大胖小子。”
司馬靜走進屋裏,看到王家人高興的樣子,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思量了一會兒,便決定先不將王盛開死亡的消息告訴王家人。
眾人見司馬靜進來,都連忙行禮。司馬靜強笑道:“大家不必多禮。我看看我的表侄兒。”
司馬靜接過孩子,她看這孩子眉宇之間跟王盛開很像。
這時,王母過來笑道:“這孩子還沒名呢,請娘娘賜個名吧。”
司馬靜想了想道:“我給他取一個小名,就叫思思吧。”
司馬靜取這個名的寓意很顯然,就是思念他的父親王盛開的意思。
王母聽了連忙拍手叫好道:“好,這個名好聽。按王家的規矩,他這一輩兒正好排到繼字上,那就叫王繼思。”
司馬靜隻好笑笑點點頭。
王母又笑道:“等盛開回來,看到這個這個孩子肯定歡喜得不得了。”
此時,貓咪身體已經好多了,她也開玩笑似的說道:“他?就跟那木頭似的,自己還是個孩子模樣呢,他還懂得愛惜孩子?”
王母聽了看了貓咪一眼道:“我兒子在你眼中就一無是處嗎?那你當初為什麼死皮賴臉地要嫁到王家來。”
“哼。”貓咪冷笑一聲道:“我死皮懶臉?要不是看在娘娘的麵兒上,我才不嫁過來呢。”
王母聽了依舊不依不饒地道:“這麼說你是怨娘娘將你許配給我們家阿開了?”
說完,她又向司馬靜道:“娘娘,您看她,竟然敢埋怨您。”
貓咪聽了忙大聲道:“你別在這裏挑撥,我們之間的事別扯上娘娘,娘娘將我許配給她自己的表哥,那是對我的寵愛至極。”
若是平時,她們婆媳吵架,司馬靜必會調解一番的,但是她現在心事重重的,她本心裏對王家的無比愧疚,再加上對自己安排王盛開執行這樣危險任務的悔恨。她根本就沒聽到她們婆媳說的是什麼,隻是一味地點頭。
貓咪畢竟是司馬靜的奴婢出身,她至今還是習慣對司馬靜察言觀色。她見司馬靜這樣無精打采的,便問道:“娘娘,我看您臉色不太強。您是不是生病了?”
“沒。”司馬靜見貓咪這樣問便慌忙回答道,“我,我隻是……呃,我昨天晚上睡得晚,今天又起得早,所以有些困累。”
說完,她打了一個哈欠。
貓咪聽了,忙道:“那娘娘快回宮休息吧,我這裏您放心就是了。對了,您見了王盛開,您告訴他,他現在有兒子了,讓他好好努力,給孩子做個好榜樣。”
“嗯。”司馬靜聽了隻是點點頭,說了一個字。然後逃命似的跑了出去。
此時,司馬靜不想回宮去,尤其是剛剛血肉橫飛的永和宮。她就著不算明亮的月光,低著頭信步走著。她真想大醉一場,醉得不省人事,醉得永遠醒不過來。
然而此時的酒館都打烊上板了,她來到一家酒館,用盡全身的力氣拍打著酒館的門。過了許久,才見一個老頭開門,睡眼朦朧地問道:“姑娘,這麼晚了,你找誰?”
“我想喝酒。”司馬靜很低沉地說出這四個字。
老頭打量了司馬靜一番道:“姑娘,我們已經打烊了,你若是要喝酒,等天亮了再來。你還是快點回家吧,你一個姑娘家家的,這麼晚了在外麵瞎逛,你父母不擔心嗎?”
司馬靜見老頭不肯接待她,她便又道:“老人家 ,你既然關門謝客了,那你賣給我一點酒也行啊啊。我多付給你錢。”
說著,便在身上摸索著,掏出十兩銀子道:“來一壇好酒,剩下的錢就別找了。”
不知道是她的言語打動了老頭,還是手裏的銀子打動了老頭。
老頭歎了一口氣道:“哎,我去給你拿一壇酒去。”
說完,一邊搖頭一邊去給司馬靜取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