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 幹 部(1 / 1)

班幹部學二年級上期期末考試,我考了一個年級第一,在第二期開學的班幹部調整中,被選為學習委員,成了班幹部的一員.學習委員的任務是什麼,當時的界限不是很明顯,什麼都管,班上的大事事都要管,當然主要還是管學習。不過,自從當上這個學習委員後,回家的時間總是要比別人晚,不過,家長自豪,孩子當的是班幹部,也不責怪,但家務還是要幹的,隻是不強求我非得幹多少,隻是得盡力幹。

學習委員得每早晨到學校領著大家早讀,檢查作業,背誦課文,做好課前預習。每早晨,隻要屋外柱頭上的廣播一響,我就得起床,不管是刮風下雨,還是下雪下淩。燒上一鍋水,煮上一家子一吃的米,然後用筲箕濾起來,放到木頭甑裏蒸,等到飯好了的時候,也就七點過了,趕緊刨兩口飯,背著書包出門,膽子又,跑過幾根田坎,邀約同伴一起走。因為走得早,朦朦朧朧的,走在山道上,貓頭鷹站在樹上學著嬰兒的短促而緊迫的哭聲,樹林裏的動物追逐、嬉鬧的簌簌聲……在寧靜的清晨都給我們增添了不少的恐懼。這樣走的次數多了,聽得也多了,也就不怕了,唯一使我們心有餘悸的還是道旁樹林裏新增的花圈,想起那熟悉的麵孔,生動的語言,自然想起到了另一個世界的鄉親。從聽鬼故事,聽得太多了,又怕那鄉親變成了鬼,擋在我們的麵前,所以一溜跑衝過去,緩過氣來再往前走。因為要趕在大家到學校之前到校,我們每都得這樣奔波。

我們班有五十多個同學,離學校最遠的有十多裏山路,每早晨出門自然又比我們早,幾乎每都是打著火把出來的。因為每奔波勞累,他們顯得疲憊不堪,學習成績也不怎麼好,每還要留下來補作業,我就得和他們一起補。隻是我做的是當的家庭作業,他們補的前一的作業。見色不早,他們還要走很遠的山路,老師也不得不放他們回去,隻是再三強調回去要做家庭作業。

拖著餓得前胸貼後背的身子,懶心懶意地背著沉甸甸的書包往家裏趕,還在家外麵的田坎上走,就被弟弟不懷好意地:“回來這麼晚,是不是又去當校老師了?”他似乎因為我的不理會而得寸進尺,譏笑:“又什麼了不起,不就是老師的狗腿子嗎?”我有些聽不下去了,回頭用不是很正的眼光盯著他的臉,毫不客氣地:“是,我是狗腿子,有本事你也去當狗腿子,你想當,可你不夠格!”弟弟還要什麼,被背著背篼去割草的母親聽見了,嚴厲地:“一到晚就曉得耍,還七道八的,沒得事就回去把屋守到。你姐姐回去吃了飯還要去割點豬草,人家吃一盅盅,要幹一碟碟(多少要做點事情的意思),別在這裏饒舌(多嘴)了。”我趕緊回家,從甑裏端出菜,添上飯,刨上及口,背著背篼就去割豬草了。

老實,我不是割豬草、牛草的能手,用農家的話,有點拈腳拈爪的,很慢,半都割不滿一背篼,不過我割的豬草的質量是姊妹幾個中最好的,放到豬槽裏,根本就不剩,而姐姐他們割得快,豬兒剩下的時候居多。因此,母親幹脆就讓姐姐去割牛草,派我割豬槽。其實,我割豬槽也割不了多長時間,在日頭下山前就得回家,否則會被母親罵作“夜摸叟(很晚才回家的人)”。回到家,放下背篼幫著姐姐做晚飯,農家的一頓晚飯,鴨兒子(鴨子)生蛋,母親接手洗刷的工作,我和姐姐趕緊拿出書本,在昏黃的燈光下寫著白老師布置的家庭作業,誰也不敢話,怕耽擱了做作業,睡不了多長時間。在這當口,弟弟最好是睡著了,不然,他可是一個十足的搗蛋鬼。

因為姐姐耽擱的課程很多,學習不是很好,積極性不是很高,三下五除二就把作業鬼畫符完成,躲進被窩裏睡覺了,我隻得一個人坐在燈下。作業沒做完,已經到了晚上十點,廣播也停了,寂靜的山村,連針掉在地上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我們家除了我和母親亮著燈外,每間屋裏都傳來不同層次的鼾聲,弟弟的鼾聲最響,我和母親形容是“像老虎下山”。功夫不負有心人,我的成績還針的超過了哥哥和姐姐,還做好了一名班幹部應做的工作,被學校評為“三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