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我是一個農民的女兒,從生活在農村,長在農村,後來雖然離開了農村,但對農村的那種依戀卻難以割舍,是農民為人類解決了生息繁衍的最基本的第一要事——吃的問題。在這個科技迅猛發展的時代,人們對農村、農民逐漸陌生的時代,很多作家都不願意寫農村題材的文章,認為這很土,土得掉渣。當然也有人想寫,卻因為對農村了解不多,參悟不透,不敢寫。其實,農村是文藝創造的源泉,沒有了農村,就沒有文藝可言!我作為一個農民的後代,提筆寫農村的人和事,寫那些似乎已經遠離了我們的東西,確實有些不合時宜,但我想,對於一些給我年紀差不多或比我大的從農村出來的人來,閱讀我這本書,應該趕到很親切,因為這都是我們曾經經曆過的。
我出生於二十世紀七十年代初期,文化大革命中期,對於文化大革命,我的印象不是很深,隻是依稀記得父母經常要開會,等到我有點記憶的時候,文化大革命就接近尾聲了。因此,我這本書的記述,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的。那時候,正是公社化時代,農村的政治鬥爭不像城市那樣搞得轟轟烈烈,知識青年也逐漸回城,自由戀愛並不普及,青年人的婚姻還要媒妁之言,農民靠工分吃飯,幹不幹活,哪怕是混也要混一,糧食單產並不樂觀,因而有借糧度日的現象。我記得,我們家孩子多,生產隊裏每月分的糧食根本就不夠吃,好在有一點自留地,種點雜物摻和著度日。好在我的父母很能幹,養了一頭水牛,那時候,養一頭牛,相當於一個壯勞力掙工分,到年底的時候,還不至於找倒差,隻是辛苦了我的母親,半夜三更就得起床,摸黑去割牛草。也就是,在那個年代,父母能給你一口飯吃,一件衣服穿也就不錯了。當然,一件衣服是老大穿了,老二穿,到老三、老四穿的時候,就要補補丁了……不過,那個年代的人都很樂觀,勁頭十足,農村幹部的號召力也相當強,隻要喊一聲,每家每戶都會有代表來開會,派個任務,絕對響應,決不拉稀擺帶!誰家有困難,不用一家一家地,到時候人就去了,這個好習俗,在我的老家,現在還在延用。
現在,到農村,很多人就把貧窮、落後的帽子拋過去。其實,改革開放後,農村的變化很大,不過,變化也是一步一步變的,農民吃、穿、住、行都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無論是交通、通訊,還是農民的整體素質都發生了意想不到的變化,農村中大、中專生到處都能看到,他們走出了大山,走出了農村,把眼光投向全國、全世界。鄧平同誌指出,科技是生產力,發展科技就是解放生產力。農村提倡了產業結構調整,把農民從單一的種植結構中解放出來,尋求發家致富的道路。科技的發展,又使農民更加懂得知識的重要性,在下一代的教育上舍得下本錢,促進了農村教育的發展。又是科技的發展和產業結構的調整,使一部分農民從土地上解放出來,加入到打工的行業,因此而產生了留守老人、留守兒童。因為見的世麵不同,農村人的思想觀念也就不同,產生了打工婚姻,也有了婚外情等等。農村的變化讓人們過上了好日子,一些地方民俗逐漸被同化,不再有地方特色,我感到很可惜,也很遺憾,為此,我覺得我寫下這本書的目的就是體現時代特色,留存地方民俗。也許幾百年後,人們再來讀這本書,覺得這本書寫的是不是遠古時代的少數民族,可我們不要忘了那個我們曾經見證的曆史時代,能給後人留下一點痕跡,供他們今後的經濟發展參用,也就足夠了。
我的這本書寫的不是曆史,是一本紀實文學作品,涵蓋我的家鄉四川省洪雅縣的鄉村風土人情,同時體現時代政治、經濟發展。也許能力、閱曆有限,不能把深厚的文化底蘊完美地展現在讀者麵前,不過,也借此微薄的一斑,使大家窺見全貌,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竹梅008年9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