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在瓦屋山有許多氣象奇觀,聖燈、佛光、藍月亮、三個太陽,在古代的曆史文獻中,我看到了幾位文友給後人留下了瓦屋氣象奇觀的詩句,最有名的是明朝進士楊升庵的《詠瓦屋聖燈》:“蒼煙叢裏聖燈紅,火齊營軍照遠空;元是楓林霜花下,露華炮泫月明中。”如詩中所記,看聖燈,我似乎來得早了一點,因為紅葉還沒露頭呢。而清代拔貢何瑞生在《瓦屋神燈》中寫道:“神燈穿樹出,木花香山多;佛殿沉空月,秋燈掩碧蘿。”清四川巡撫邵捷春登上瓦屋山後卻有幸見到了佛光,留下:“辟支有意蘄光華,佇盼憑欄到日斜;借草衣沾微雨濕,聽泉聲被密雲遮。木梯人見金剛頂,象耳岩沉虎子牙;丈二枯鬆雲掩蓋,莎蘿空有缽盂花。”(注《望光》)“半空倏忽蕩開煙,幻出金光似鏡圓;巧借白雲裝法座,非闊紅日倒彎懸。現心直醒雙迷眼,繪事難描十色箋;多少崔巍稱福地,靈奇遜此大羅。”(注《見光》)”如此美景,卻因我在山上的時間不長,無緣親眼目睹,愛人在山上工作了半年,倒是有幸目睹,也留下了些許照片。而在瓦屋山最常見的就是日出和雲海,我隻能退而求其次,看日出吧。
象耳山莊的睹光台是觀看日出的最佳位置,愛人提醒,如果氣晴朗,淩晨五點就要起床,找一個最佳位置,靜等日出。可是,還不到五點,人們已經在走廊上跑動了,因為山莊的房屋全是木質結構,人在上麵走動,總會出咚咚的聲響。本想叫醒女兒一同去看日出,可再三搖晃也無濟於事,沒辦法,隻好隻身前往。
都是黎明前的黑暗,果真不假,燈光在這黑夜裏顯得特別耀眼。人們穿著厚厚棉襖站在睹光台邊上。雖然在燈光下,依然不能很清楚地看清大家的麵孔。邊泛出了魚肚兒白,可以清楚地看到腳下的茫茫雲海,被藍藍的空存托的雲海無比鮮豔,雲海連接著際,在際邊上,蹦出了一點紅,雲海變得耀眼起來,那紅色的渲染特別強烈,在兩三分鍾裏就滲透了三分之一的雲海,被渲染的雲海如同雪地上潑了血,迅蔓延,那紅點兒在晨風中悄悄兒蹦出,光芒四射,雲海不再潔白,空也被感染了,藍色中摻和著有些紅的金黃,山頂變得色彩斑斕起來,人群裏出嘖嘖聲,長短鏡頭的相機對準火紅的日頭。難怪6遊先生要感歎一句“山橫瓦屋破雲出,水自牂牁裂地來。”忽然,一陣風吹來,吹散了雲海,藏匿了日頭,藍色的空變得凝重。光芒逐漸暗淡,消失在烏雲背後。半時不到,空中又飛起了雨,人們四散開去,躲進客房,重溫舊夢。
第二年的五一前夕,眉山電視台要做一期瓦屋杜鵑的節目,愛人帶著女兒陪攝製組上瓦屋山,那時節,山下的氣溫已經是近度了,山上是雨雪交夾,薄薄的雪壓在各色杜鵑花上,正應了蘇軾那句“瓦屋寒堆春後雪”的詩句。雪後放晴,杜鵑露出了她嬌媚的容顏,攝製組決定抓住這個時機拍攝,卻在半道上遭遇了一場夏雨,劈裏啪啦的雨點兒如拇指般大,擊打在攝像機上,攝製工作不得不暫停。正當大家準備休息時,太陽卻擠出了笑臉。人們再次踏上行程。一道彩虹正掛際邊上,彩虹還未隱去,萬道霞光聚斂成球狀,近在眼前,人們驚呼“佛光”,把手觸摸這與佛同來的光環,那光環卻像是幾千萬倍的放大鏡,將手指放大,延伸開去,映在那茫茫的雲海上……這一幕,我沒有親見,女兒繪聲繪色的描述和愛人留下的照片,以及攝製組設下的場麵,讓人如臨其境。女兒正給我描述這神秘玄妙之境,愛人卻不屑一顧地:“這有什麼,我還目睹過聖燈呢!”
如果雪後、雨後的大白容易出現佛光,那麼聖燈的出現就有些奇特,一般在深秋的夜晚,初上了霜,紅葉紅了的時候,聖燈掛在樹梢,漂浮在半空中,如燈籠一般,潔白無暇裏閃爍著一根紅紅的蠟燭。我與這佛光、聖燈無緣,自然也沒有看見,愛人卻神秘地告訴我,他親眼目睹過,隻是時間較短,等他跑進屋裏抓起相機回到院中,這美景已經消失殆盡了,遺憾是在所難免了。
瓦屋山的照片冊,有一張很奇特的照片,那一輪彎月並不皎潔,卻是藍藍的,愛人那是雪地裏拍攝到的一個象奇觀,據有人解釋這一奇觀是因為雪的折射造就的,是不是,我不是科學家,自然也無法評判。不過,就是在這冬的雪地裏,人們在瓦屋山看到了三個太陽、藍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