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還黑,星也在,冰冷的海水肆意的拍打著,鬼哭般的海風狂妄的咆哮著。
旅行島上的每家每戶都將窗門緊緊地管好,麵對心存敬意的大海,一到夜晚,人們心中仿佛便有了一種畏怯感。
墨漆般的海麵上,亮光突閃,一掠而過,一個木桶重重的撞在了海麵上,刹那間,以木桶為中心的海水出現了一個數十丈的深水坑,隨之一聲巨響如同驚雷般響徹這邊海的上空,為這破濤洶湧的大海帶來了一場海雨。
半晌後,深水坑消失,大海又恢複了往常的模樣,木桶也在幾息之後彈出了水麵,隱隱約約間,有一層白光包裹著木桶,可這海的夜太深,那白光瞬時便被夜色吞噬。
隨著浪的拍打,木桶在海浪中搖搖晃晃,搖曳的起伏讓木桶看起來是那麼的不堪一擊,可不論如何,木桶卻始終安然無恙。
當東方升起一點魚肚白的時候,木桶也終是被海浪衝上了岸,隨著後浪的推波,那佇立在沙灘上的木桶卻始終沒有變動半分。
焦老七是個漁夫,日複一日的早起隻是為了能夠多打些魚,以便在日落時可以勉強祭祀自己的五髒六腑,生活的貧困讓他歲月的流逝中品嚐了什麼是孤獨和無助,多年來的孑身一人讓他倍感淒涼。
這日,焦老七像往常一樣早早起來,收拾好自己網魚的必需品,趁著夜色,便縮著脖子,慢悠悠的像海邊走去。
也許是因為貧窮的原因,焦老七平常也沒有什麼愛好,在加上孤獨,時間一長,他愛上了酒的味道。麵對神秘永恒的大海,每次出行捕魚前,他總是要喝上許些酒水,似乎能為他那瑟瑟發抖的心壯膽助威。
三分醉意的焦老七迎著刺骨的海風,步履蹣跚的來到了海邊,像往常一樣,他要去將那條被布掩埋的漁船給扒拉出來。
漁船還是在老位置,隻是在漁船的周圍多了個木桶,所說焦老七年齡早已邁入晚年,可憑借著多年練就的眼力勁,卻讓他對海灘上獨具一格的木桶霎時間吸去了目光。
木桶很平凡,可在旅行島這個木材稀缺的地方,即使是快要殘破的木桶,也會被人們所珍惜,所以,對於一個看起來完好無缺的木桶被扔在海灘上,這種事情發生的幾率,幾乎小於零。
焦老七的臉上漸漸地有了笑意,褶皺的皮膚笑起來尤為可怖,但這一切都無關緊要,因為焦老七意識到自己好像是發了一筆小財了。
木桶上暗隱的流光一閃即逝,當焦老七走到木桶前的時候,才猛的想起,有些迷信的人,為了祈禱平安,往往會將祭品以木桶放流的形式漂浮在大海上,用以祭祀海中神秘古老的生物。
頓時,以伸出去的手有些猶豫不決,焦老七渾濁的雙眼布滿了掙紮之意,他自認為生活貧困潦倒,甚至多年來都沒有吃上一頓飽餐,可麵對著別人貢獻給大海“祭品”,他焦老七,自問做不到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