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三十年河西嗎?我覺得十年就已綽綽有餘。真的。
過一路,戀一路。足跡遍布北上廣,終究娶了個蘇州姑娘,蘇州姑娘矮而胖,大夥齊呼
不對勁呀,南方姑娘向來嬌小玲瓏,這裏哪跟哪,何況,他是詩人哦,詩人!知道嗎?曾經的擇偶標準:高挑,美麗,有內涵。有人甚至不知出於什麼心態什麼目的給他留言“嗬嗬,一般”。他回複:內秀就好。四字背後感情基調,也許故作輕鬆,也許真情實感。
是的,好就好在排名第三的蘇州姑娘一年不到給他生了個排行第二的兒,恰入其分的印證了“大凡文人,基本多妻多子的事實。
他叫馬馳騁,2004年,高一(2)班班主任。
抽煙喝酒打麻將,她樣樣精通,她說,姐抽的是寂寞喝的苦悶打的是時間,不信你瞧,麻將把把不重樣,看牌也能到天亮。
她,陳月圓,名字和吳三桂的女人一字之差。人嘛,像吳三桂的女人一樣漂亮,當然,我說的是《明末風去》裏陳圓圓的扮演者翁紅。他留給我的最深的印像是那雙會說的眼睛,還有剛進校不久,便通過宿舍電話大聲向馬馳騁表白:我l—o—v—e你!
他長高了長胖了同時大學畢業了,學習采礦工程的卻從事毫不搭界的欄目編導。他編導的”完美告白“算是時下比較火的電視節目。
他卻說:我都不明白告白還有完美之說,甚至需要人去編導。
他又說:此生都不需要告白,因為有些人注定是你生命中的過客,卻往往成為記憶裏的常客。
他叫齊天祥,人稱天祥,自稱木頭,即使回去依然悄悄愛——盧小青
盧小青,一個溫文爾雅的小女人,嫁了個大學老師,育有一”媽媽的貼心小棉襖“,
小日子的是有滋有味,隻是親,是否還記得那個夏天那個順時花園,你流了多少淚。
下麵是我了。嗬嗬,米蘭,曾經籃球場上叱吒風雲”假小子“,如今正躺在醫院的待產室,一邊強忍分娩之前的巨痛,一邊目睹候產室裏的人間悲喜。突然間,一些莫明的想法油然而生,時間可不可以停一停?可不可以賜我一駕穿梭機?可不可以載我再回十年前?那年的青春還沒記錄,那年月的煙花正在綻放,那時的你我不是你我,那——
林文顏家屬,誰是林文顏家屬,請聽好了,你家的是個小姑娘,剛好六斤八兩,來,過來看看,”,產科醫生蔣敏邊說邊抱著乳娃朝後產室走來。一年輕男子快步上前接過蔣敏懷中的寶貝,禮貌性的說了聲謝謝便離開了候產室。不多一會,蔣敏又抱著個乳娃朝侯產室走來,聲音一概改剛才的不溫不火:張靜波,張靜波,過來一哈,過來一哈,你家的是個大胖小子,哦,對了,五斤八兩。話音剛落,一夥人已經簇擁到蔣敏周圍,八成自是張靜波家屬。
“哈哈,哈哈,菩薩保佑這下張家有後咯,香火後繼有人咯”
“來,來,來,奶奶抱抱,抱抱我的大孫子。
”媽,還是我來吧,你手不方便,萬一把我們老張家的香火給閃了腰了,我爸可不是好惹的。“說完這才一家人抱著娃娃如獲至寶的離開,候產室也總算暫時的安靜下來。
而此時,對於待產室的米蘭,已是五味雜陳。待產室和候產室不過一牆之隔,牆體正中甚至開了扇不帶玻璃的窗。米蘭不明白,醫院安窗卻不裝玻璃的用意究竟是什麼。
很顯然,候產室裏的一言一行,待產室裏的看的是明明白白,聽的一清二楚。
此情此景,或許同為女人的緣故,關鍵時刻擁有同樣的語言,待產室之前的叫喊,抱怨,哭泣全都刹那間嘎然而止,也許,她們都將所有的疼痛揉進骨髓裏,所有的語言深埋血液裏。取而代之的沉默充斥著整個房間,這無聲的語言。或呐喊,或悲痛,或隱忍,或控訴。待產室總共待著五個產婦,一個羊水已破,一個宮口開到三分,一個正輸催產素,兩個準備進手術室。不同的麵孔,不同的心事,承受的卻是同樣遭遇——這所謂的人間第一痛。
米蘭從早上八點就破了羊水,到現在已經下午五點,醫生說宮口才開了一公分,那麼,疼痛還將持續多久?米蘭心裏沒底。文駟走過來在她床邊坐下:痛,你就喊出來吧!或者,你有怎麼痛,就怎麼掐我使勁掐我,一隻手同時放在了米蘭的手上。
米蘭緊緊攥住文駟的手,剛才醫生來過,如果再不生,就作手術了,剖腹產。接著又弱弱的說,因為時間太久了,我的大部分力氣已耗的差不多,如果生完寶寶後,我是睡著的,或者說是暈過去了,你們都不要叫我,我隻是在做夢,夢回那些一別經年的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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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枚小蝦米,何時成大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