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真是人得誌!”
望著薛伯陵那張人得誌的臉龐,憤怒的神色,立即在六長老那滄桑的臉龐上湧現出來。雙手緊握成拳,咯咯直響,真恨不得衝過去把他給打成豬頭。
在這件事上,雖然蕭鼎這個族長和蕭昊南把控的長老會中有四個人投了讚同票,但八位長老中,卻有五長老和八長老旗幟鮮明的投了反對票,而六長老則投了棄權,沒有表個人意見。
在得知絕大多數人都同意解除蕭遙和薛蓉蓉的婚約,以換取更大的家族利益時,五長老和八長老,當場拂袖而去,並他們鼠目寸光,玷汙了先祖的榮耀和尊嚴。
此時的六長老卻有了深深悔意,憤怒與不甘交織在一起的目光在現場的每一位長老臉上掃了一遍,最終定格在蕭鼎的臉上,眼眸裏閃出一絲期冀。
先前沒有表態的他,真希望蕭鼎和其他幾位長老,在聽到蕭清峰、蕭遙父子二人在此事上所表現出來的堅決態度、在看到薛伯陵那張讓人惡心的嘴臉後,能夠改變主意,維護蕭家的往日的榮耀和尊嚴。
不過,現在的蕭鼎正因為自己族長的威嚴受到挑戰而怒火中燒。
所以,在見到薛伯陵這個雜碎在他麵前耀武揚威時,他的怒火猶如被澆上了一桶汽油,“騰”的躥起好高,眼眸裏怒焰翻滾,直直的射向薛伯陵。
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敢跟老子這麼話?看在花玨長老的麵子上,給你點顏色,你就想開染坊了是不是?
望著那雙投向自己的赤紅眼眸,薛伯陵立即感覺到一股寒意不知道從哪兒鑽了出來,讓他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哆嗦,臉色猛地一白,就連胸口都感覺到有些悶。
就在薛伯陵感覺到自己的呼吸愈加急促之時,花玨的聲音在大廳中不緊不慢的響了起來:
“蕭族長,薛族長的話的確實有些過了,給蓉蓉個麵子,就放過他這一次吧!”
淡淡的聲音裏,卻夾雜著一絲不滿,既是對薛伯陵的不滿,也是對蕭鼎的不滿。
這話裏還是有對他們二人的警告:警告薛伯陵,不要以為收你女兒為徒,你就可以倚仗著百花穀的名號,為所欲為;
警告蕭鼎,薛蓉蓉是我徒弟,不看僧麵看佛麵,薛伯陵再不對,那也是跟我們百花穀有關係的人。
聽到花玨的話後,蕭鼎身子一僵,身上的氣勢緩緩收回,最後完全消失。
“花長老的是。”
蕭鼎衝著花玨一抱拳,皮笑肉不笑的:“看在蓉蓉的麵子上,這次就算了!”
雖然他也拿薛蓉蓉來事,但屋子裏的人都聽的出來,蕭鼎這是給人家花玨長老麵子,你薛伯陵還沒有在他蕭鼎麵前頤氣指使的資格。
“那你就有讓我開口求你的資格?”
看著坐在那裏仿佛沒聽見薛伯陵那句話似的蕭鼎,花玨秀眉微蹙,眉宇間湧現出少許不悅,但為了能夠盡快而又和平的解除蕭遙和薛蓉蓉的婚約,她又不得不對蕭鼎:
“蕭族長,蓉蓉和蕭遙婚約的事……”
聽了花玨的話後,蕭鼎突然沉默下來,片刻後,方才目光微移,看了蕭昊南一眼,莫名的歎了一口大氣,臉色也這一刹那變的黯然起來,竟用商量的語氣:
“大長老,麻煩您和其他幾位長老去一下清峰那裏,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他們父子二人以家族利益為重,把那份婚約書拿出來,直接交給花玨長老,好嗎?”
“老狐狸,你去都未必管用!我去……那你他媽的不就把逼走清峰父子的事情,算在我頭上了嗎?”
聞聽此言,蕭昊南臉色微變,一直想看蕭鼎笑話的他,萬萬沒有想到剛才還因為蕭清峰父子沒來而怒不可遏的蕭鼎,眨眼的功夫就把這個燙手的山芋扔給了他。
可就在蕭昊南大腦飛轉,琢磨著如何才能讓蕭鼎親自去的時候,大廳裏卻突兀的響起蕭鼎那極其憂傷歎息聲:
“唉!各位長老,你們都知道清峰這孩子,一直都對我這個眼中隻有家族利益而沒有親情的父親頗有成見。更何況……被女方主動上門退婚,這事對男人來,那簡直就是奇恥大辱啊?”
到這裏,也不知道蕭鼎是真情流露還是極有表演賦,眼淚竟猶如斷了線的珠簾“唰唰”的流了出來,老淚縱橫、傷心欲絕的模樣,讓花玨和薛蓉蓉都有些動容。
“可我為了蕭家的整體利益,不得不眼睜睜的看著兒子和孫子遭人如此羞辱,作為他們的父親和爺爺,我,我,我……”
驀地,蕭鼎的呼吸變的急促起來,臉色也瞬間變的慘白一片。下一秒,他好像傷心過度沒順過氣來似的,竟“噗通”一聲,從椅子上滑到地上,身體抽搐了幾下後,便一動也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