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後
戚雲兒成為了z市一所醫院的護士,每天朝九晚五的上班。現在的她早已褪去了從前的幼稚。十年可以改變很多,包括他和她,她原以為她會和他直到永遠,隻是有些事情卻不是他們可以左右的。自從五年前她父親的公司破產,一切就都變了,雖然周家一直施以援手卻還是沒能逆轉態勢,公司破產而她的父親也終因經受不住打擊跳樓去世了,她的母親也抑鬱成疾,不久就在家中割腕自殺了,一下子她成了無家可歸的孤兒。她不得不從被保護的小公主變成要為生計發愁的落魄千金。而他彼時正在國外留學,雖然周家父母沒說什麼,還一如既往的把她當準兒媳看,可是她知道她配不上他了,他周氏是全國首屈一指的大企業,而她呢?她什麼都沒有了。她請求周家父母瞞住他不要讓他知道她家的變故,她不想他分心,可是這哪是能瞞得住的呢?他還是知道了,那天晚上他打電話回來質問她為什麼不告訴他,她除了哭泣再也說不出什麼。在最後,她製止住他要回來的行為,威脅他如果他沒學有所成的就回來,她就讓他再也見不到她。
然後…然後她漸漸的和他斷絕了聯係,再然後。就搬離了那座充滿她所有快樂與悲傷的城市來到了z市,輾轉來到現在的這個城市,一座臨海的都市。她與從前那座城市的朋友還都有聯係,卻獨獨與他斷絕了聯絡,她不能耽誤他。人生的旅途中總有一些事、一些人需要被遺忘。她,就是他需要遺忘的人。
她在z市的醫院附近租了一個一室一廳的房子,由於房價上漲,連租金都不便宜,往往每月交完房租,扣完水電費連同什麼管理費的,她的工資所剩無幾。
上了一天的班,下班回家,她的腿就像灌了鉛一樣的沉重,累,真的很累,每當夜深人靜的時候她都會咬著被角默默的流淚,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裏生活太辛苦了,她多想躲進他的懷裏…。從朋友嘴裏她得知幾個月前他榮耀回國了,正在到處尋找她,她請求她的朋友一定不要將她的下落告訴他,她早就知道他在找她,從他失去她消息的那刻,從周家失去她消息的那刻,周家,還有他,就一直在找她,從來沒有停止過,因此她不得不隱藏自己,好在中國太大,找一個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她如同以前那樣安慰著自己再過幾個月他就可以忘了她的,現在這隻是他的過渡階段,過了這段就好了。
……。
當戚雲兒再次得知他的消息是在財經雜誌上,那天早上她像往常一樣為患者掛水時,“大爺,您又看財經新聞啊?!”“對呀,要不會被悶死的。”剛要再說話,可是當看到封麵上的人物時,她噤聲了,怎麼是他?!“怎麼?你也覺得他好看是不?”大爺見她目光久久注視著封麵上的人物以為她是被男色所迷出口戲謔到。“這樣的男生確實挺招人喜歡的,連我的外孫女也被他迷住了。”
“嗬嗬,是啊。”為了掩飾自己的尷尬,假笑著附和著。上班時間不容許摻雜著自己的私人感情,再加上工作很忙,一刻也不得閑,也使得她沒空想這些。到了下班的點,她回家的路上順便買了一本財經雜誌,靜靜地凝視封麵上的他,想要從這張封麵圖上找到他這些年的變化,他變得更成熟了,從照片上就能感覺到他散發的那股男人味。皮膚還是那麼白,他的皮膚簡直嫩白的令人發指,以前她就常因為他皮膚白嫉妒他,還常常開他玩笑說他以後窮了也不會餓死,一看這皮囊就是個傍富婆的好料,而他總會說。總會說還用以後,我現在不就在這傍著呢嗎!他的表情很嚴肅,皺著眉,嘴唇微泯,一看就是不高興,她知道他最討厭的就是照相,這也是到現在為止他們的合照少的可憐的原因。除非必要或者被她纏的沒辦法了,否則他是不會照的。翻開頁麵看到他的專訪,看到記者問他有無女朋友,他的回答讓她的心突地一跳,他說他早已有女朋友,出於某些原因因此對於關於她的信息不便透露。說的是她嗎?記者又問他是否近期內是否會好事將近時,他回答說近期內是不太可能,因為條件還不成熟(畢竟他連人還沒找著呢。不過,這個怎麼能拿出來說呢。),但是,這個女生肯定會是他的妻子是毋庸置疑的。記者在為廣大女性桑心的同時,也不忘祝福他的戀情。後麵的什麼訪談內容她沒繼續看下去,無非是些官話,她已經被這幾句話感動的眼淚盈眶了。“辰昱。”她哭著蹲下來,既為他沒忘了她高興,也為他沒忘了她傷心,總之,心情的複雜沒經曆過的是很難體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