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匹馬飛速奔來,在宮門前停下,都沒人在意。
最後下車的蘭傾旖神態自若,直接無視周圍大片複雜目光。
然而剛走沒幾步,忽覺身後有芒刺在背的感覺。
她回首,正對上一雙饒有興趣的眼眸。
不遠處,青年玉冠錦服,正負手而立,淡淡看著她,對上她的目光,微微一笑。
蘭傾旖回以禮貌的一笑,轉身進宮門。
“那是誰?”青年問身邊的護衛。
“回稟世子,那是長寧侯赫連若水。”護衛立刻恭謹地答。
“哦?她就是赫連若水?”平康王世子眼中精光暴漲,夾雜著一絲冷意。
“是。”
平康王世子眉心微蹙,他對這位繼任長寧侯之位不久的少女還真沒見過,卻是早聞大名神往已久。
長寧侯赫連若水。
回想剛才那遠目一瞥,他心中冷笑:果然是個敏銳人物。
赫連若水!他在心裏默默刻下這個名字,揮手:“走吧。”
坐步輦到宮中,先在偏殿學禮儀,然後隨班拜見皇後。踏進宮門時蘭傾旖正好遇到司徒畫衣,兩人腳步微頓,相視一笑。
“司徒元帥!”
“赫連尚書!”
滿殿的氣氛瞬間靜了靜。
兩人拱拱手笑嗬嗬,標準的微笑,瞬間完成目光交流,神態自若,各自進門,踩碎大片詭異目光。
皇後雍容華貴,容貌端莊秀麗,望去也不過四十許的模樣,隻是厚厚妝粉下掩不住眉梢眼角的疲憊,想來要在這宮中把持十餘年不倒,也是件頗耗費精力的事。
一文一武的兩人排在最前,當仁不讓地拜見了皇後,泛泛交談了幾句。她們雖為女子,但已是外臣,皇後自然不想落下個幹政名聲,客氣有禮地表達了對兩人的尊重和重視,便讓身邊最得寵的嬤嬤安排兩人到偏殿吃壽麵,隨即皇後另召有年紀有誥命的內外命婦進內殿說話,以她倆的身份,自然不在其列,隻得百無聊賴地在偏殿坐下。
朝顏公主麗妝華服進來,皇後宮中宮女一見她便笑迎上去。朝顏臉上帶著慣有的傲氣,目不斜視地走過蘭傾旖身邊。
蘭傾旖一笑置之。
她不和白癡計較。
“這女人是不是腦子缺根筋?”耳邊飄過細細的聲音,是傳音入密。
她轉頭,見司徒畫衣不耐煩地皺眉,想不通怎麼有人這麼不識趣,總喜歡自找不痛快。
“理她做什麼?你被狗咬了難不成還反咬回來?”她雙唇微微一動,同樣是傳音入密。
“左相看得上她才叫怪事,除了身份,她還有什麼?”司徒畫衣對這種女子真心沒好感。
“可隻憑身份,她就可以壓倒天下女子。”蘭傾旖唇角微彎似笑不笑。
她們坐在那裏,看似不動聲色飲茶,實則在暗地裏交談。周圍的女子們目光不住在兩人身上打轉,打量她們華美精致的衣裳,價值萬金的珠寶首飾,最後重重落在她們臉上,帶著各種複雜的意味。
兩人就當不知道。
滿殿的女人也不敢生事,畢竟得罪她們意味著全家都沒好果子吃。
“我們出去吧!”蘭傾旖實在嫌無聊。在這裏讓人家看稀奇還不如去看花賞景。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