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伯蹲在了馬克莫西身邊,他用手裏的手槍拍了拍這大漢的臉頰,卻沒能將他拍醒,大概是在剛才的爆炸裏受傷過重了,這無疑讓賽伯很不爽,於是他將手裏的槍插回槍套裏,在腰帶上輕輕一抹,一道寒光跳入手心。
在倫納德的注視中,那個暗紅色的怪物將手裏的短刀高高舉起,然後狠狠紮下,他發誓,他甚至能聽到那刀刃和堅硬的地麵的碰撞聲。
“哢”
“啊!!!”
手掌被刺穿的痛苦讓馬克莫西從迷茫中驚醒,他睜開眼睛,甚至顧不得近在咫尺的賽伯,而是抱著被釘在地上的手掌發出了慘叫,
“混蛋!你怎麼敢!你怎麼敢!你的是誰?混蛋!我要殺了你!”
“砰”
他的左腿被子彈擊中,骨頭斷裂,血花四濺,這成功的讓他的怒吼又變成了哀嚎,不過賽伯已經聽夠了哀嚎,整個馬克莫西黑幫的老巢被他和那些願意跟隨他的魔鬼幫幫眾用超負荷的火力掃了一遍。
這裏已經沒有活人了,那些人臨死前的哀嚎卻沒能讓他的憤怒減弱哪怕一絲一毫。
“你的吼叫聲可真難聽,能閉嘴嗎?”
賽伯輕聲問到,馬克莫西根本聽不到他的聲音,或者,這個已經被痛苦擊垮的俄羅斯黑幫的老大,根本不在乎賽伯了什麼。
“呃,聽不懂人話的家夥可真讓人感覺到難受啊,不過沒關係,像你這樣的家夥,還有11個呢…”
“再見了,下地獄去懺悔你的罪吧。”
賽伯歪著腦袋,從胳膊之下的槍套裏重新取出了手槍,秒鍾之後,“砰”
馬克莫西的身體猛地跳動了一下,然後所有的動靜徹底平息,這喧囂至極的黑暗,也在這一刻徹底變得安靜下來,安靜到讓人有些不寒而栗,安靜到這裏似乎沒有了活物。
但其實還有,最少在那槍聲響起的時候,縮在牆角的倫納德的身體猛地一顫,這個年輕人並非沒見過死人,在他從進入高中的時候就開始用自己的惡毒智慧,為中央城的黑幫出謀劃策,不止一個人死在他的設計之下。
倫納德.斯奈特一直覺得,殺人是一件很簡單而且很無聊的事情,但今晚上,賽伯用另一種震撼性的方式,告訴了這個孩子,殺人…會是一件多麼殘忍,多麼可怕,多麼讓人感覺到恐懼的事情。
在黑暗的微光之下,那身暗紅色的戰甲,放佛就像是被馬克莫西濺出的鮮血染紅一樣,倫納德甚至不敢抬頭去看他,他感覺到了一種從內心竄起來的寒冷。
賽伯在就看到了縮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倫納德,黑暗裏他能看清楚倫納德的臉,那還是個孩子,所以他招了招手,“孩子,來,過來!”
倫納德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到賽伯身邊的,但瘋狂示警的本能告訴他,他最好按照這家夥的做。
“你不是馬克莫西黑幫的人,對吧?”
賽伯拍了拍他的肩膀,從馬克莫西帶著鮮血的口袋裏取出一盒雪茄,拿出兩根,一根塞進了倫納德的嘴裏,另一根自己叼起,點燃,在混雜著鮮血的醇厚味道中,賽伯低聲,
“你看,以前我一直認為,黑幫在麵對威脅的時候會不戰而降,因為他們就是一群懦弱的老鼠,但遺憾,這一次他們越界了。”
“你知道越界的下場是什麼嗎?”
賽伯在麵具之下發出了低沉的笑聲,“是死亡,孩子。”
他就像是一個絮絮叨叨的神經病一樣,在被嚇傻的倫納德身邊,在馬克莫西那支離破碎的屍體旁邊,他在黑暗裏喃喃自語,他沒有聽眾,他也不需要聽眾。
“既然總有些人喜歡看世界熊熊燃燒,那就讓我…來滿足他們的願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