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錢、衣服和武器(3 / 3)

這放佛是一個命令,又像是重新打開了這個呆滯的年輕人身體上的某個開關,他顫顫巍巍的把手裏的匕首放在桌子上,然後飛快的將自己的黑色皮夾克以及內襯的毛衣脫了下來,又解下了自己的褲子和鞋子,最後將它們放在賽伯身邊的椅子上,就像個鵪鶉一樣,穿著一條短褲和白色的襪子,戰戰兢兢的站在賽伯麵前,乞求道,

“別殺我,求你,我不會把今晚的事情出去,求你!別殺我,看在上帝的份上!”

賽伯看著手邊的衣服和鞋子,臉上露出了滿意的表情,他點了點頭,攤開手,咕噥著嘴巴,

“別這樣,孩子...你看我都把槍放在一邊了,這是友好的表示,不是嗎?好了,回家去吧,要做個好人,知道嗎?”

“嗯嗯,我知道,我知道...謝謝。”

年輕人慌不擇路的,隻穿著一條花短褲和襪子,就朝著酒吧的大門跑了過去,跌跌撞撞的,放佛在這裏停留一秒,都會被某種可怕的東西纏上一樣,賽伯根本沒有理會他,而是用兩根手指捏起那毛衣,仔細看了看,確認這件衣服不算太髒之後,才將其穿在身上。

而就在他將毛衣穿好的那一刻,在他身後,那個年輕人剛剛跑到酒吧門口,他張開雙手,臉上滿是重獲新生的喜悅和逃出地獄的慶幸,就像個要擁抱自由的囚徒。

“砰”

第三聲槍響,來自身後的子彈擊中了他的後背,他的表情永遠的凝固在了臉上,還向前跑的身體栽倒在地上,向前滾了兩圈,就此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並不是賽伯開的槍,但正在穿褲子的他,臉上卻毫無波動,放佛這一切都在他的預料當中。

一間酒吧,兩個人,三具屍體。

在雨夜稍有些悶熱的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很快就灑的到處都是,但沒有人話,賽伯有些艱難的將自己的腳塞進了不怎麼合適的鞋子裏,又將那件還算不錯的黑色皮夾克套在灰色的毛衣之外,最後拍了拍身體,放佛要將並不存在的灰塵拍幹淨。

做完這一切之後,他順手將桌子上的零錢收起,將十幾個硬幣放在心裏上下甩了甩,將還剩4顆子彈的手槍放在口袋裏,又順手拔出了那把已經被鮮血浸透的匕首,在伯恩的衣服上擦拭了一下,又從他口袋裏找到了另外的1顆子彈,最後將那盒味道並不怎麼樣的香煙順手揣進褲兜,抹了抹頭發,轉身走向吧台。

沾著鮮血的鞋子在地麵上留下了一個又一個顯眼的腳印,克裏斯蒂安老爹此時已經將手裏的老春田扔在了吧台上,將係的整整齊齊的紐扣的第一顆解開,他坐在那裏,看著坐在吧台之外,用雙手撐著下巴的賽伯,後者順手將手裏的硬幣扔在了有些舊的木桌上,輕聲,

“來杯酒,老爹,如果有的吃的,順便也來一些。”

已經年過7旬的老爹看著他,臉上的皺紋皺起,就像個蒼老的獅子,他並沒有起身去拿酒,而是問了一個問題,“以什麼名義呢?賽伯,在我這喝酒,這點錢可不夠,而且你剛才放走了一個家夥,那會給我帶來麻煩!”

“作為一個老頭子,我討厭麻煩!”

賽伯將嘴邊已經燃盡的煙頭取了下來,在他手邊的煙灰缸裏摁滅,吐出了最後一口煙氣,

“可是麻煩已經解決了,被你親手解決的,所以...就以友誼的名義吧,來杯酒,老爹,再把窗戶開開,這見鬼的味道可真讓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