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天,一個陌生中年男人找到他們,讓他們去省公安廳,叫上親戚朋友,去的人越多越好,鬧得越凶越好,這樣就能將對方繩之以法、為小麗報仇雪恨,還說他是市公安局的,看他們可憐,嫌有些人不作為,私底下好心偷著說的,千萬不要出賣他。
第二天上午,省公安廳大院內站滿了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足足有上百人,有的互相認識,有的圍觀看熱鬧,有的拿錢瞎起哄,反正都有一個目的,就是想看金峰市公安局的笑話,看他們還能不能為民做點事,能不能加快點速度,人都沒了這樣長時間,至今沒有討到一絲說法,是故意拖著不辦,還是拿了人家好處不想查處。
鄭偉國第一時間趕赴現場,親自安撫勸慰,說他已經知曉此事,一定高度重視,懲辦相關人員,嚴厲追查,快速破案,會給家屬一個滿意答複。
小麗家屬聽公安廳廳長都這樣承諾表示,也沒再逗留和堅持,其他人也沒了主心骨,一哄而散。
鬧劇結束後,鄭偉國給孫明笙打了電話。
“老孫啊,家屬鬧得厲害,剛從廳大院離開,案件調查至今沒有進展,要不先請你小婿過來問問?”鄭偉國尷尬地問。
孫明笙心裏明白,也慢慢想清楚了。女兒是鐵了心要跟林子好的,竟然為他挨打受罵,不惜為他惹怒自己,現在也不知跑去哪裏了。本想讓他身敗名裂,沒想到讓他惹上了人命官司,更沒想到自己為此也惹火燒身了,現在落得眾叛親離的下場,該是有所悔悟的時候了。
孫明笙長歎了一口氣,沉聲說:“老鄭啊,這件事情要秉公辦理,不能因為他跟我沾親帶故就怕這怕那,現在家屬情緒激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我全力支持。這件事情不能再拖了,得全力以赴偵破,就算有難度也得及時給家屬說一聲,不能讓他們在背後瞎議論亂找事,這樣對我們影響不好。有情況記得跟我說一下,如果真查出什麼,我一定不會包庇縱容,該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一切按法律辦事,我肯定不會為難你們的。”
鄭偉國聽明白了,也知道該怎麼辦了,答應一聲掛了電話。
第二天下午,林子坐在傲林建築公司總經理辦公室,正考慮如何躲過周文雄的下一次報複,如何能穩住員工情緒,並不把小麗父母放在眼裏,也沒有將小麗的事放在心上,對即將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我們是金峰市公安局的,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向你了解一下!”一名金峰市公安局幹警嚴肅地說。
林子害怕擔心的事終於來了,知道他們說的是什麼,去了又會問什麼,笑著勸慰了下情緒激動的林曉珊,跟兩名警察去了金峰市公安局。
金峰市公安局局長魏得成剛接完鄭偉國的電話,心裏終於有了底,也不怎麼擔心著急了,坐等林子到來。
鑒於林子剛出院,也緣於他的特殊身份,魏得成對他格外熱情和客氣,並沒有擺出平時陰冷凶狠的嘴臉,把他帶到一個空房間,倒了茶,讓了座,像朋友間聊天一般隨意,和他慢慢閑聊起來,這顯然與他的職業身份和單位的冷峻氛圍並不相襯,也讓林子深感不安和意外。
“吳總,本來我們是不想驚動你的,隻是家屬鬧到省廳了,你別見怪,我們隻是例行公事,請你來也隻是問問情況。你也不必擔心,照實了說,我們都知道你是被人陷害的,就算不是,有可能也是一時疏忽,說出來就好,不要擔心其它的。”魏得成麵色和藹,臉上帶有一絲畏懼和驚恐。
林子聽他這樣說,感覺很不自在,好像就是自己犯了事定了罪一樣,自己都稀裏糊塗蒙在鼓裏,想不起到底發生了什麼,就給扣上了奸殺女人的帽子,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沒做過的事怎麼能胡亂承認討饒呢?沒做過的事怎麼能胡亂讓人幫忙包庇呢?如果由著他這樣無端猜測,遲早會坐實罪名的。還有,他為什麼對自己這樣好?難道是忌憚孫明笙的權勢?可是誰都知道孫明笙是恨透了自己的,恨不得千刀萬剮淩遲處死,難道孫明笙見氣跑了女兒和妻子,心裏悔悟,不打算再反對和怪罪自己了?一定是這樣,不然他們不會等到現在才動手,不會這樣客氣套近乎的,應該是孫明笙的原因。
“這一切我也不知情,知道的也是從報道上看來的,現在也想不起什麼時候做過這樣瘋狂的事。我不認識什麼小麗小紅,也從沒見過她。不怕你笑話,我也是受害者,也很想找到陷害我的人,了解事情的全部真相,可是有幾個人能相信我的苦惱?有幾個人能理解我的痛苦?不明不白讓人扣上了色*狼淫*賊的帽子,至今還有人說三道四深受其害。我也想求你們快速破案,找出幕後黑手,還我一個清白名聲,我一定向你們贈送錦旗表示感謝!”林子愁苦萬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