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春霞一個人不敢上路,就打電話給她爸的司機,讓他送自己去省城。
兩人一路無話,向金峰市奔去。
周春霞和司機都熟悉金峰的路況,不用大壯來接,已經到了省醫院大院。
周春霞怕她爸擔心,讓司機撒謊說她去同學家玩兩天再回去。司機是新換上去的,認識周春霞,但不認識林子,自然不知道他們兩人曾經的故事,見她到了,慌忙答應,便驅車當夜返回了。
周春霞送走司機,就給大壯去了電話。
沒過一會,大壯小跑過來,見她安然無恙,放下了懸著的心,引著她走向了住院部病房。
“伯父,您好啊!好久不見了,身體還好吧?”周春霞見吳孟才在,禮貌地打了聲招呼。
“哦,你來了,快過來坐!”吳孟才把她拉到凳子上,客氣地說。大壯早已跟他說了她要來的消息,所以對她的到來一點也不意外,隻是心中擔心林子的病情,始終高興不起來,不像往日那樣熱情高漲。
“伯父,林子這是怎麼了?”周春霞看躺在床上睡著的林子問。
“他……”吳孟才剛想說,被大壯打斷了。
“你先坐下歇歇,聽我慢慢跟你說,坐了幾小時的車肯定累了,喝口水,休息一下!”大壯怕吳孟才說錯話,搶先一步接過了她的話茬。
“嗯,大壯說得對,春霞,你還沒吃飯吧?”吳孟才理解大壯的意思,關心地問。
“謝謝伯父關心,我吃過了!”周春霞小聲說。她撒了謊,聽到林子得了重病,那還顧得上吃飯,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現在肚裏空空的,但也不好說實話,隻想知道林子到底怎麼了,傷到哪裏了,嚴不嚴重。
大壯急忙給周春霞遞過一杯水,示意她別著急。
“你快說說吧,我快急死了!”周春霞抿了一口水,急不可待地問。
“嗯,那好吧,我們也不瞞你了,你可千萬要忍住啊,沒什麼大事,其實不太嚴重的!”大壯怕他擔心林子的病情,極力安撫著。
“嗯,我知道,你快說吧!”周春霞見他神色緊張的樣子,感覺事情有些嚴重,心裏不由地擔驚受怕起來,但臉上擺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
“他和孫曉雨分手了!”大壯慢慢說出實情來。
“啊?怎麼會?才兩個多月,我走的時候還好好的,怎麼就分了呢?不可能的!”周春霞根本沒有心理準備,一點也不相信他們分手的消息,上次返京的時候,還親眼看見他們兩個談笑風生,竟然把送自己的事情都給忘了,兩人的關係可想而知,現在說分手了,怎麼可能呢?
“春霞,是真的!所以他才住院的!”吳孟才痛心疾首地重複。
“啊?看來我還是不了解他的!沒想到他竟然會……那他現在怎麼樣?”周春霞相信了,聽到林子為情所困成這般模樣,有些震驚。
“他變傻了,愣把我當成孫曉雨了!唉……”大壯有些傷感地歎息。
“還有這回事,也不至於這樣吧?那醫生怎麼說?”周春霞關切地問。
“他說是得了精神分裂症,需要長期住院觀察,借助中藥調理和心理疏導,治療過程比較緩慢,而且還會反複,看來他算是廢了,再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隻能讓他慢慢疏解心裏的鬱結,藥物治療隻起輔助作用,關鍵還得看他的心理素質和抗壓能力,別人根本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幹著急啊!”大壯說出了他的擔憂,對林子的康複憂心忡忡,感覺希望不太大。
“那你們打算怎麼辦?該不會眼睜睜看著他癡傻瘋癲下去吧?”周春霞知道這種病很難治,也會反複無常,心裏著急,不知道該怎麼幫助他。
“唉……隻能聽天由命吧!”吳孟才從醫生口中知道了林子的病情,和大壯描述的一樣,心裏著急,但也沒有辦法。
“這是心病,是孫曉雨引起的,可以讓她過來看看,或許林子一見到她就好了,有些事情說不上的,我建議你們試一試,也許這是一個好的辦法!總不能在醫院呆一輩子吧?”周春霞著急地說。
“現在聯係不上她,兩個號碼都被換了,就算聯係找到她,不一定肯來!唉……”大壯有些絕望地說。
“那怎麼辦?總不能這樣幹等著?”周春霞慌了。
“現在他把我當成了孫曉雨,我也很尷尬很鬱悶,片刻都不讓我離開,難道他一天好不了,我就得一直陪著他?這也不是事啊,今天他纏著我,到現在還驚鴻不定呢!唉……”大壯十分無奈地訴說著心裏的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