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茂茂臉色一變,將刀子一丟,本能的想要抓住她,就跟著一起往下跳,顧不上自己身在三層樓高的橋上。
一定要抱住這個出現幻覺的女人,實在不忍心看見她這樣痛苦……
橋上,有人失聲驚叫。終於抓住她了!鄧茂茂微微一笑,緊緊抱著昏迷了的孟白,隨即身體就被冰涼涼的江水淹沒。突然想起來,她不會遊泳。呼吸……快要窒息了,她要死了嗎?
“掉進江裏了!”
“快去救她們!”
橋上不知誰在尖叫,幾個英勇的男士縱身躍起,其中也包括了阿丘,幾個人很快融入江水中。
頭很重,身體很重,好像置身在一片棉花海中,掙紮,怎麼也爬不出來。
“毛毛……毛毛……”是誰在叫她?好想起來,卻怎麼都起不來,就連眼睛都睜不開。
病房中,唐於東坐在床邊,輕聲呼喚她的名字,而他的臉上疲憊得有些憔悴。從來不戴眼鏡的他,今天戴上了一副沒有度數的大黑框眼鏡,單純隻是為了掩飾他失明了的左眼。
大手覆上她的額頭,還是一樣滾燙,因那天她掉進江裏,後腦勺的傷口發炎而導致的高燒,一直到現在都高燒不退,藥水滴得很慢,看著她時不時皺起的眉頭,他的心跟著糾結起來,如果能把痛苦轉移到他身上多好。
病房外突然走進來一個人,那人看了看唐於東的背影,搖頭歎息,低聲道:“老弟,時間到了。”
唐於東沒有回頭,也沒有回話,他現在哪裏都不想去。
“老弟。”唐於西又喚了一聲,“你不按時治療的話,右眼也會失明,到時候你要毛毛怎麼辦?”
唐於東這才動容,依依不舍的摸摸她的臉,小聲說:“毛毛,我先出去一下,要等我。”說完站起來,又看了她一眼,才轉身走出去。
唐於西搖了搖頭,這幾天天氣昏沉沉的,世界也跟著變昏暗,什麼事情都讓人壓抑。尤其是躺在床上的人,最讓人擔憂。
孟白早就清醒過來,在阿丘的陪同下,跟莫妮卡去了香港。現在就剩下這頂小帽子還沒有醒過來,怎麼也不教人放心。
唐於西沒敢坐剛才老弟坐的位置,隻是呆呆的站著,遠遠的看著她的臉,心裏很不是滋味。直到一個高大的男人走進來,回頭一看,卻不是他老弟。
“你來做什麼?”幾乎接近冰冷的語氣,卻沒能讓來者止步。
東城臉上掛著沒有意義的微笑,走到病床前,笑道:“小可愛怎麼這麼愛生病,嘖嘖……鄧長心那個混蛋也不回來看看,太無情了。”
唐於西懷疑的看著他,又說:“這裏沒有人歡迎你吧?”
東城轉身,看了看他,笑道:“唐於西,香港唐氏集團的大少爺,小可愛的男朋友是你弟弟。哎呀,想不到小可愛的人脈這麼廣,有你們這些大腕朋友,她怎麼就如此多災多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