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王府,軒轅辰坐在書房看書,隻見女扮男裝的碧瑤如往常一樣沒規沒矩地進來,嘴裏一喝雙手一晃,想要嚇軒轅辰一跳。不過這麼多年的老把戲了,軒轅辰早就免疫了。以前還會偶爾裝作被嚇到哄她開心那麼一兩回。
碧瑤見眼前的人毫無反應,臉上閃過一抹失望之色。辰哥哥每回開心的時候就會裝作被自己嚇到,不開心的時候就會不理。碧瑤看軒轅辰的反應便知道他是不開心的了。
“辰哥哥!”碧瑤不滿地崛起了嘴巴。“這麼好的天氣,我們去郊外玩吧!”碧瑤看見軒轅辰在抄兵法,以為是逸王又罰他了。“叔父也真是的,這麼好的天氣竟然罰你在家抄兵法!”
碧瑤許久未曾出過宮門,並不知道軒轅辰已經轉了性子,還以為是和以前一樣被逸王罰了。
軒轅辰放下筆,看著這個和自己從小玩到大的調皮妹妹 ,一時不知道該如何麵對。
“辰哥哥你怎麼了?”碧瑤見軒轅辰一再反常,認定他是很不開心。這位堂哥很少有不搭理自己的時候,除非他在生氣,他生氣最明的表現就是不說話。
“沒什麼,兵法還有許多沒抄完,要不你改天再來找我吧。”軒轅辰淡淡道。
碧瑤急得就要跳起來了。“這怎麼行!父皇和母後以薑國太子要來提親為由把我禁足在宮裏了。今天我是好不容易才混在外出采買的小太監隊伍裏出來的!”碧瑤以為自己做的天衣無縫,一定不會被發現,可是才走出宮門趙傳飛就跟來了,碧瑤就知道自己露餡了。甚至還打趣趙傳飛說是不是就算自己化成灰她也能認出來。
“哦,那你先去後院賞賞菊,我抄完這一段就過來。”軒轅辰連頭也沒有抬。
碧瑤十分委屈地去了後院,不過不是去賞菊,是去找子軒了。
不出碧瑤所料,子軒果然在那片竹林。子軒愛竹,平日裏無事就會去竹林,吹簫作畫練武都喜歡在哪裏。用他的話來說,竹林比較有意境,容易有好的心境。
那日蓮宮一戰,子軒中了毒,雖有若黎解毒,可軒轅辰不放心,一定要他喝藥清餘毒,再就是喝補藥。是以碧瑤見到子軒的時候他正在端著一碗看起來就很苦的藥輕輕地吹著,一邊還看著一幅未完成的畫。
“軒哥哥!”碧瑤歡快叫道。
子軒聞聲回頭。碧瑤出了宮就換去成衣店換下了太監服飾,此刻雖身著淡青色的男裝,卻連步款款,麵帶嬌羞,後麵跟著玄青色深衣的趙傳飛,畫風有幾分古怪。不過連逸王府的下人都習慣了碧瑤的打扮,子軒自然也已經免疫了。
“碧瑤,你怎麼來了?”子軒放畫筆,溫和地望著碧瑤,好似一個疼愛妹妹的大哥哥。
“我在宮裏悶得慌,父皇和母後禁我足了,我就偷偷溜出來了。”碧瑤不以為意道,目光轉向了子軒的畫作。“軒哥哥你在畫蓮花?”大多數時候子軒都是畫竹畫木,碧瑤還是第一次見他畫花,於是有此一問。
碧瑤隻見那宣紙上畫著一朵紅蓮,一朵白蓮,並蒂而生,寥寥數筆勾勒出波光粼粼的荷塘,一片荷葉浮於水上。不過題詞還隻寫了一半“出淤泥而不染”。
子軒點點頭:“蓮花高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我以前不曾畫過,現在也畫得不好,恰好讓你撞見鬧笑話了。”
碧瑤撅了撅嘴,她喜歡牡丹,國色天香多好看呐。不過她想了想自己院子裏的竹子,還是決定回宮之後在自己後院開個小池塘養些荷花。
“軒哥哥。辰哥哥最近都在忙什麼啊?叔父又叫他抄兵法了嗎?他以前最痛苦的就是看書寫字了,今日我去找他,他竟然說要抄完餘下的兵法再出來。他是不是被叔父罵得狠了?”碧瑤又望了望那蓮花,岔開話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