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瑤公主怒目圓睜地看著宇文弘,起的就要吐血,叫她堂堂一國公主給他做小妾,虧他說得出口。
可宇文弘就不是這樣想的了,他願意讓碧瑤公主做他的小妾已經是高看她了。他可至今沒有碰過任何一個女人,難得起了要收小妾的心思。
宇文弘看著碧瑤公主的反應,悠悠道:“當然,你還有另一個選擇——幫我找出蝶記的真正擁有者來。”
碧瑤的臉還是冷的跟冰霜一樣,這個問題雖然也有些刁鑽,但是比嫁給他做小妾現實實際的多。
“怎麼幫你?”碧瑤公主沒好氣道。這種受製於人的滋味真是不好受。
“很簡單,告訴我那人是誰就可以了。”宇文弘戲謔地看著她。“你有一個月的時間。否則……”
碧瑤公主氣血上湧,這跟找出蝶記的擁有者這句話有什麼區別嗎?她很想說自己不知道蝶記的擁有者是誰。
“既然如此,公主殿下現在就可以回宮了。”宇文弘解開碧瑤公主身上的繩索,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
這麼大動幹戈地把碧瑤公主綁來就要這麼放回去,他也有幾分懊惱,可是又不得不這麼做。既然碧瑤公主是假扮的,那留著她也沒有什麼實質用處,反而一旦真相大白天下,就又多了幾個搜尋蝶記真主的人,到時候競爭對手多了辦事就更難了。
碧瑤公主緊咬著下唇,艱難地挪動著已經麻木的雙手輕輕地揉著胳膊。
宇文弘皺了皺眉頭,走上前拉起碧瑤的手臂。
“你要幹什麼?”碧瑤想抽出手臂卻動彈不得。
宇文弘沒有說話,認真地揉著碧瑤的胳膊,好像在打磨一件精湛的藝術品。任憑碧瑤羞得麵紅耳赤,他也像沒看見一般,揉完一隻胳膊又拿起另一隻,然後是大腿。
梁上的鳳五天就要跳下來了,好在碧瑤一個激靈及時製住了他。她的手已經活絡過來了,大腿她可以自己揉。
宇文弘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停下了手。風五天這才鬆了一口氣。
“你……”碧瑤咽了咽口水,話問道嘴邊不知道怎麼說。難道要問你為什麼幫我揉手臂嗎?那不得羞死她。
宇文弘沒有說話,隻是伸出一隻手遞到碧瑤麵前。
碧瑤愣愣地看著他,好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要接她下床。
“我現在還不想回皇宮。”下了床後,碧瑤試著活動了自己的身子,等到站得穩了才對宇文弘說道。
“那你想去哪裏?”宇文弘皺眉看著她。
“我……”碧瑤猶豫了一下,咬了一下嫣紅的下嘴唇說道:“我想先去一趟逸王府。”
她素來任性,天不怕地不怕,可是好像開始害怕眼前的宇文弘了,說出這句話之後便開始一直心虛不已。
宇文弘沒有說話,隻是定定地看著碧瑤,看得她頭皮發麻才說道:“你想幹什麼?”
碧瑤壯著膽子說道:“幹你什麼事?你要是不答應我,日後我找不到蝶記真主你就羞得怪我!”
宇文弘習慣性地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像是在思忖著碧瑤這話的真實性。
“你不信我就算了!”碧瑤見他的樣子,又激將道。
梁上的風五天皺了皺眉,軒轅辰不在逸王府,碧瑤公主莫不是去找那個子軒的?
許久,宇文弘終於動了,不過並沒有說答不答應碧瑤的請求,隻是把她拖出房間塞進馬車裏。一連串動作讓碧瑤驚叫連連,委屈得眼睛又通紅了。
馬車駛動後,風五天在馬廄牽了一匹黑馬悄悄跟上。
………………
霜落居。
隻一間臥房一星如豆。
幹冷的寒風一陣一陣地呼嘯著,吹得窗子乒乒乓乓地響著。月華下的枯草已經結了霜,幽井泛著寒光。
霜落居的冬天總是比別的地方來的早些。
安夫人靜坐在昏黃的油燈前,一針一線地做著女工,錦娘坐在她的對麵小心地研著朱砂。
昔日名動皇城的美人也逃不過歲月無情的摧殘,二十載的光陰在她的眼角留下了細紋。而那一雙曾經秋波明媚的杏眼此刻隻餘了無盡的悠遠滄桑。
歲月要告訴她的,她要歲月知道的,都留在了眼裏。
沒有看不破的紅塵沒有唱不完的歌。
如今她已經寧靜地隻餘了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