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陽表示自己沒事,讓文墨陪著自己走一走。
文墨這個人,素來敬佩的隻有軒轅辰,但是梓陽讓軒轅辰這麼念念不忘,久而久之,文墨就開始留意梓陽的不同之處來了。
要他說,梓陽除了倔強,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了,他不能理解為什麼軒轅辰對她一直癡心,甚至冒著不能為前太子翻案的風險也不肯從冷曦日那裏拿回文案。
“門主,您在想什麼呢?屬下可否為您解憂。”文墨雖然對梓陽不在乎,但是他在意軒轅辰呀,能為兩人做點什麼,文墨也是很樂意的。
“哦,沒什麼。綠萼怎麼不在?”路過綠萼的院子,梓陽看到裏麵連個人影都沒有,不由好奇道。
文墨的臉色變了一變,半晌沒有開口。
“怎麼了?”梓陽問道。莫不是以為自己要尋舊仇的吧,梓陽正欲解釋,文墨就開口了。
“綠萼她已經被世子逐出天地門,送回穀老那裏去了。”
梓陽微微吃驚,被逐出去了?她怎麼不知道。
“綠萼違反門規,擅做主張,門主令行禁止,就把她逐出了。”文墨補充道。
梓陽倒是對那個什麼綠萼沒有感覺,她的去留也與自己無關,就想跳過這個話題了。誰知道文墨又發問:“門主,您可知綠萼和世子的關係?”
梓陽搖搖頭,這個問題她以前一直想知道,但是現在已經對它沒有興趣了。
文墨可不管梓陽有沒有興趣,自顧說道:“綠萼是當年世子九死一生從薑國回來的途中救下的乞兒。當時在歸國途中,世子一直發著燒,走到一家酒店,使者團原本要在那裏過夜。可是半夜哪裏突然著火了。世子原本安然無恙地被救了出來,可是卻在窗口看到一個小身影後不顧一切地衝了進去。暗衛們死傷了六個才把衝進去的世子和孩子救出來。那人就是綠萼。”
“當時世子說著胡話,暈倒了還緊抓著綠萼的手不放,誰也扯不開。從那以後,綠萼就一直陪在世子身邊,世子待她極好,從不肯讓她受半點委屈,甚至連靠近火苗都不準。”
“有很多人猜測,世子對綠萼的好是不是因為綠萼的樣貌,或者什麼特征讓世子受了刺激。當年的事情一直是逸王府的禁忌,逸王下過封口令,沒有人敢吐露半點風聲。”
“其實,世子當時是被困陣法,他說曦月公主和他一起死裏逃生,卻為了救他在即將逃離的一刻怎麼也不見了。世子對此事一直頗為自責,也一直在調查當年陣法一事,目前已經有些眉目。雖然說世子是因為把綠萼當成了曦月公主的替身才對綠萼好的,但是誰也不能否認,世子過去的十年裏對綠萼的寵愛簡直就達到了溺愛的程度。如今世子卻因為門主罰了綠萼……”
文墨還要說什麼,梓陽已經抱著頭了,他以為梓陽是不想聽才這樣的,正要謝罪,可是看到梓陽冷汗直流,不由吊了一口氣。
“門主,你怎麼了?”文墨關切到,可是梓陽隻是擺手製止了他,兀自蹲下了身子。
天,她看到了什麼?
大火!漫天的大火不斷地席卷而來,仿佛將自己吞噬撲滅,怎麼甩也甩不掉。
兩個男孩扯著她的手,沒命地奔逃,直到跳到水裏,可是水裏還有水怪,一張嘴滿是腥臭味地撲過來……
“啊——”梓陽痛苦地慘叫一聲。
水火交加,梓陽的頭脹得就要炸掉。
這是什麼回事?為什麼自己會這麼難受?梓陽不明白,自己看到的東西為什麼會真的讓自己感到疼痛。
“門主,你醒了?”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文墨端著一碗藥來,一手擦掉額頭上的冷汗。
梓陽動了動,手腳無力。這具軀體已經這麼弱了嗎?居然動不動就會暈倒。
梓陽看了看天,還好仍然是白天,自己還沒有睡太久。
“你是這麼知道剛才那些事情的?”梓陽皺眉喝著文墨遞來的藥,冷不丁問道。
文墨沒有想到梓陽還記掛著那些事,微微一愣,旋即道:“屬下曾經是隨行使者的一員。隻是這件事確實被逸王下來封口令,還望……”
“放心,我不會出賣你的。”梓陽打斷他,心裏卻異常沉重。
大火……嗎?
“不,恕屬下鬥膽。屬下想說的是,門主何必自欺欺人?”
梓陽還在那一場火裏沒有回神,猛然聽到文墨一句自欺欺人,心中大駭。
那一場火裏,牽著自己的人莫不真是軒轅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