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朧中,我似乎聽到了自己微弱的呼吸。隨著意識的清醒,伴隨而來的卻是全身的劇痛。全身的骨頭似乎是被重新被胡亂的重新拚接了似的,感覺每一根都在顫動和刺痛著,我努力的想睜開眼睛,可是完全用不上力氣。雖然是這樣,我卻能感覺身邊有什麼人在和我說著話,我能感覺到,這個人,很著急。
數天以後,等我再度勉強清醒過來的時候,身體終於不那麼痛楚了,隻是腦袋依然混沌不清。我緩緩的睜開了眼睛,溫柔的陽光撲麵而來,我終於有了活著的感覺。
查看四周,我正躺在一張床上,古樸的床簾,屋子內的陳設都是竹製的。我顫巍巍的想坐起身,才發現,自己全身都被包紮的結結實實的。看來,我是傷的不輕呢。
正當我努力的要想坐臥起來的時候,臥室的門開了,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婆婆。
“姑娘,你終於醒過來了,太好了,太好了!”婆婆連忙來到我的床邊,欣喜之情溢於言表。
婆婆的笑容很溫暖,讓我頓時感覺安心許多。
我看著老人又歡喜又哭泣的模樣,心中湧起了莫名的酸楚。估計一直就是她在照顧我吧。
婆婆幫我慢慢的坐臥起來,激動的問:“姑娘,你現在覺得怎麼樣?我在是在倉木山的山澗裏發現的你,你倒在雪堆中,渾身都是傷,你足足昏迷了近十日,我真怕你的身子會撐不住。現在你總算是醒過來了,謝天謝地!哎呀,我怎麼忘了,你剛剛醒來,我給你弄點稀飯來,你需要先補充點體力。”
說著就高興的趕緊出去忙活了。
真是位熱心的老婆婆呢。
坐起來後,我依稀能看到窗外的景象了。估計這是個建在半山腰的小竹樓。今天的天氣很好,微微有點風吹進來,讓窗上的一個兔子樣的風鈴發出微微空靈的聲響。
我不禁暗暗感慨,醒過來了,真好。
正當我還望著窗外出神的時候,婆婆已經準備好了一些簡單的食物進來了。她很小心的盛了一碗稀飯,來到我床邊,慢慢的喂給我。
因為我的雙手完全被繃帶包裹,現在還無法自己端起一個小心的木碗呢。
我看著麵前這位老人,喝著遞來的一勺勺溫熱的稀飯,心中暖暖的。努力的回想著,自己究竟是如何在山中受傷的,可是,腦子還是混沌的厲害,越是想回憶,就漲疼越厲害了。不由得皺眉。
婆婆見狀,問:“是哪裏又不舒服嗎?”
我搖了搖頭,回答:“沒有,隻是,我感覺腦子混沌的厲害,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是怎麼受傷的了,越是要去回憶,這腦袋越是排斥的脹痛。”
婆婆走過來,幫我把手放回到被褥內,說道:“既然是這樣,那就不要太勉強了。那姑娘,你還記得自己是誰嗎?”
“我的名字?”突然間,我蒙了。我怎麼連自己是誰是不記得了。就在我舉足無措的時候,幸運的是這一次,我依稀間似乎聽到了呼喚的聲音。
“夕夢,夕夢,你在哪?”這個聲音,很熟悉。應該是在叫我。是誰在叫我呢?我的名字是夕夢嗎?
可等我想細細去捕捉,卻什麼也聽不到了。
我是叫夕夢嗎?是誰在呼喚我呢?
多年後,當我再回憶起今天的時候,總是止不住的感慨,如果,如果當初我記得,那麼也許一切都不會是現在這樣了吧。
我想著想著,楞在了那邊,還是婆婆的聲音,讓我恍過來。
“姑娘,你怎麼了?”婆婆問。
我回過神,回答道:“婆婆,我可能是叫夕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