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日 耳 曼
不許，他們，曾經出現的極樂者，
那古老的國度裏的諸神形象，
我真的不許再喚醒他們，但是當，
你們故鄉的江河！心靈之愛此時
隨你們一道悲訴，還想望別的什麼，
這神聖憂傷的心？因為這片土地
充滿期望，仿佛在炎熱的日子
天幕低垂，陰霾今日，
你們渴慕者！籠罩著我們，充滿預感。
天空上滿是預兆而我也
感覺到威脅，但我願待在這裏，
我的靈魂不該朝後逃向
你們，逝去者！我太喜愛你們。
因為看見你們美麗的容貌，
這似乎，像往常，我害怕這樣，這是致命的，
況且幾乎不允許，將死者喚醒。
隱去的諸神！你們當下的，你們那時
更真實，你們也有過你們的時代！
我在此不想否棄，也不想求得什麼。
因為完結之時，當白晝熄滅時，
也許最先擊中那祭司，可隨後在愛中
神廟以及他的像和他的習俗
聚向昏暗的國度，什麼也不能閃耀。
隻仿佛從墳墓的火焰，爾後
一縷金色的煙霧，傳說，飄過上空，
正化作暮靄籠罩我們雙重者的頭顱，
沒有誰知道，他有何遭遇。他察覺
曾經這般存在者的影子，
古老者，這般重新造訪大地。
因為那些眼下該來的，威逼我們，
而那一群神聖的半神半人
也不再久久地延宕於藍天。
是的田野，在更粗蠻的時代的序幕中
為他們培植的，已經綠了，禮物已備好
為犧牲之餐，山穀與河流
豁然開闊，環繞先知的山岡，
於是那人或可直望到
東方，那裏的許多變遷令他感慨。
可是從天穹降下
忠實的像而諸神的咒語從天上
紛紛灑下；沉吟在最靈性的樹林裏。
雄鷹，來自印度，飛越了
帕耳那索斯
白雪覆蓋的巔峰，高高翱翔於意大利
犧牲之丘陵上空，為天父尋找
快樂的獵物，不像從前，老鷹的飛翔
更嫻熟，歡呼並展翅，他最後
越過阿爾卑斯山並望見形態殊異的地域。
這女祭司，上帝最沉靜的女兒，
她太喜歡沉默於深邃的單純之中，
他尋找她，她總是睜眼張望，
仿佛不知道，不久前，一場風暴
就在她頭頂轟鳴，險些勾魂索命；
這孩子預見到一條更好的路，
最終在天宇無處不驚奇，
因為據說有個女孩信仰之偉大，
恰如他們自己，賜福的高天的勢力；
因此他們派來了使者，他很快認出她，
微笑並思忖：你，不可摧毀的，
另一種言定能考驗你，隨即高聲宣諭，
這青年，目光望著日耳曼：
“你就是，被選中的，
無所不愛，為承擔一種
沉重的幸福，你已變得強大
“從那時以來，那時藏在森林裏，在誘人入夢的
罌粟花叢中，你醉了，沒有察覺我，
還遠遠早於那些卑微者，他們也感覺到
處女的驕傲並驚異，你屬於何族來自何地，
但你自己也不知道。我沒有認錯你，
悄悄的，你還在夢中，我在正午
離去並給你留下一個朋友的標誌，
嘴之花，於是你孤獨地言說。
可你現在也送出豐盈的金色話語，
福樂者！以條條江河，它們永不枯竭
湧向四麵八方。因為，像神聖的大地
是你的母親，這隱秘者，
人們通常的稱呼，幾乎是萬有之母，
故為愛與苦之母，
充滿了你的預感，
充滿了心的寧靜。
“哦，暢飲晨風吧，
直到你敞開，
稱道在你眼前的吧，
秘密再不能
還是未曾言道的，
在久久隱蔽之後；
因為羞澀對必死者正得體，
而長期以來如此稱呼
眾神，也是神的智謀。
可一旦金色之言，比純淨的泉水，
更豐沛，天穹的憤怒也變得鄭重，
晝與夜之間必有
一種真實之物出現。
你得三番委婉地表達，
但它也須始終，純潔的女孩呀，
一如它在此，不曾被言道。
“哦，稱一聲，你神聖大地的女兒，
母親吧。響起來了岩石邊的溪澗
和森林中的雷雨，在稱大地之名時
遠古時代逝去的神靈又朝著我們震鳴。
這何其不同！未來之神也令人欣喜地
自遠方閃耀並言語，向右而去。
可是在時間的中段
蒼天與大地，
這貢獻的處女，平靜地生活，
多麼喜歡，正喚起回憶，他們，
那些自身俱足者
熱情好客，在自身俱足者中間，
在你的節日慶典上，
日耳曼，你是那裏的祭司
並將不可抵擋的忠告
贈與周圍的帝王和民眾。”
唯 一 者（第一稿）
究竟是什麼
讓我迷上那些海岸，
古老而福樂，以致我
愛它們勝過我的祖國？
因為我仿佛
已賣身於天國的
囚禁，那裏以國王的形象
阿波羅巡行，
宙斯也曾經垂顧
純潔的少年，那高者在人間
繁殖了眾多
神聖血統的兒女。
因為許多
崇高的思想
出自天父的頭顱，
偉大的靈魂
也從他趨向人們。
我聽說過
埃利斯和奧林匹亞，
曾站在帕耳那索斯山頂，
俯瞰伊斯特摩斯群山，
也曾經登上
斯米耳那山
並下至以弗所山底；
美好的事物我見過許多，
也曾經讚美上帝的
形象，它依然活在
人們中間，但始終，
你們古老的諸神，你們
所有勇敢的諸神之子，
我仍在尋找一位，
在你們之中我愛他，
你們族類的最後的神，
家園的珍寶，你們
向我這陌生的客人隱藏。
我的君王我的主呀！
你呀，我的導師！
為何你藏得
遠遠的？那時
我在古老者中間
詢問英雄
和諸神，你為何
不在場？我的靈魂
現在充滿了傷悲，
仿佛，你們天神，也妒忌，
因我服侍一個，
卻怠慢了其餘。
當然我知道，這是自己的
過錯！因為我，
哦，基督！過分依戀你，
雖是赫剌克勒斯的兄弟，
我且大膽承認，你
也是厄維耳的兄弟，他
曾經以老虎
駕轅並驅車
直下印度
傳令歡樂的祭祀
開辟葡萄園
並抑製民眾的狂暴。
可是有一種羞怯阻止
我，將你等同於
人世的勇士。當然我知道，
那位造就你的，你父親，
同一個，他，
因為他從不獨自主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