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市已經閉市,並且東市各坊門角有武侯鋪,裏麵更有衛兵把守,相比東市,平康坊則較為鬆虛,故而蘇穆清帶著那人往平康坊的方向逃去。
當蘇穆清帶著那人偷偷進入平康坊後,便往萬花樓趕去。此時,語心正站在閣樓上眺望,當蘇穆清映入她的眼簾時,她立即下了樓並打開大門。
“公子,發生什麼事了?”
“快……進去再說。”
語心扶著蘇穆清和那人進了萬花樓後,隨手便將大門緊緊關嚴了。
當蘇穆清和那人來到語心房間裏後,那人還未恢複正常,而蘇穆清身上的劍傷已經滲出血來,這時語心幫蘇穆清先擦了擦流血的傷口,然後又上了一些藥。
那名逃走的蒙麵黑衣人狼狽地進了一座府邸,此時他已經解下了麵紗,而這座府邸的正堂裏燈火通明。
“見過縣令。”
“交待你的事情辦成了?”
那名黑衣人沒有應答,而這位縣令正是萬年縣令王明坤。
“你怎麼不回答?”
王明坤明顯加重了語氣,而那名黑衣人依然跪在地上,頭緊貼著地。
“廢物!這件小事都辦不好,要你何用。”
王明坤一腳踹倒了那名黑衣人,而那名黑衣人隨即重新跪在王明坤麵前。
“縣令饒命,饒了小的命吧……我記得那個家夥長的模樣。”
“你是說有人救了李固,而不是左候衛兵的阻擾?”
“是的,縣令。”
“這事讓你辦砸了,如今隻有……本官先暫且饒了你的小命。”
那名黑衣人一聽王明坤饒了自己的性命,慌忙連續向王明坤磕頭謝恩。
此時外麵,左候衛兵集體向安邑坊集結,並且他們在萬年縣各坊間來回巡邏,而安邑坊裏那座著火的宅院幾乎燃燒殆盡,隻剩下些許斷壁殘垣。
平康坊萬花樓裏,蘇穆清給語心講述了今夜所發生的事情,然後他又交待語心安置好李固,待天微亮時,他才換了一身衣服,準備回國子監。
“公子,此時夜禁雖然剛剛解除,但各坊間巡邏的官兵有增無減,公子這時出去恐遭巡邏兵懷疑,不如等百姓們出坊時,公子再與他們一起出去。”
“嗯,如今隻能這樣了。”
又過了一個時辰,大批平康坊裏的居民開始出坊辦事,正好蘇穆清趁機從平康坊裏走了出去。
當蘇穆清出了平康坊後,便急忙往務本坊趕去。待他悄然回到國子監裏時,整個國子監依然很安靜,儒生們還未起床,於是他悄悄走進了宿舍房間裏。
國子監儒生們還未全都起來之時,學官們便開始放榜了,他們分別張貼出光榮榜和潛力榜。
當儒生們大都起來後,他們甚至都不吃早飯,都要前去布告欄觀看兩大榜單,此時布告欄的前前後後已是人山人海。
“哈哈……我上光榮榜了,我上光榮榜了。”
一位四門學儒生見光榮榜上有自己的名字,遂忍不住大叫了起來,當然也有上了光榮榜的儒生表現很低調,看了光榮榜上有自己的名字後,便轉身就走了。
有上光榮榜者,就有上潛力榜者,有些從人群中失落地走出來的儒生,除了兩大榜單皆無名的合格者,就是那些上了潛力榜的儒生,而名列潛力榜的所有儒生都有懲罰,那就是為國子監做一個月的義工。
這時,李玉澤和歐陽通擠進了人群,而韓珵則在人群外麵侯著,至於蘇穆清,他也許不在乎這些,亦或是因昨夜之事而心有餘悸,故幹脆一人待在宿舍房間裏不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