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觸感可以讓她忘記很多事情，忘記痛究竟是什麼樣的事情。
“又鬧脾氣了。”左允在一臉嚴肅地走向她，一邊說著，一邊將身上單薄的白色外套脫下來，“每次鬧脾氣就去淋水。”
零以芊看向他，眼底浮現出單薄的霧氣。
他依然朝著自己的方向走著。
“你究竟想要讓我拿你怎麼辦？”
她眼底的霧氣越來越多。
“罵你也不行，打你更不行，不理你還是不行。”他已經完全走到了她的麵前，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的身上。
“允在哥哥……”她突然伸手，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的身體微微震了一震。
之後，他伸出顫抖的雙手，死死地擁住了她的身體。
“對不起……允在哥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是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心底卷起綿長的痛意。
感覺著你的溫度。
感受著你的存在。
體會著你的心情。
你的所有一切悲傷喜悅……
以芊，我以為，再也不可能了的……
以芊……
“都，原諒你……”他寂寞的喉嚨發出沙啞的聲音。
我痛恨，我憤怒，以芊，是因為我不想看到你為我做這些事情。
以芊，我從來都沒有生你的氣，我隻是，在氣自己而已……
我後悔救了你。
以芊……
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救你，也許，會有更好的人帶走你……
那麼，你就不用為了這樣沒用的我，活得那麼沒有自己了……
是我，該說對不起……
對不起，以芊，沒有照顧好你，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個時候，零以芊的電話響了起來。
她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突然臉色煞白。
左允在一臉嚴肅，不知道在想著什麼。她的手指在通話鍵上摩擦了一下，終於還是按下了拒接。
悵然若失的感覺讓她有片刻的恍惚。
短信跟著發了過來。
——以芊，你想要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幾乎是哀求的口吻的信息讓零以芊整個腦袋都開始嗡嗡作響。
她該同意嗎？
不……
她前幾天才說過了分手……
可是……
可是他是黎影夜啊，是她的夜……
她怎麼可以……
她的手指不自覺地朝著腹部伸去……
眼神也開始迷離起來……
寶寶，媽咪究竟應該怎麼做呢？
“去吧。”
那個嚴肅的聲音竟在那個她最恍惚的時刻漾進了她的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