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虛有其表的女人居然可以待在影夜學長身邊,開什麼玩笑!
“請你等等。”甄昔突然開口,她覺得自己的聲音有點失真,好像不屬於這個世界。
跑到二樓樓梯口的零以芊突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問她,“你剛才是在叫我嗎?”
甄昔點了點頭,慌忙走下樓去,站在她的麵前,她突然覺得自己的身上也散發出了萬丈光芒。
影夜學長,讓我來解救你吧!
“今天是影夜的生日,喬笙作為哥哥,想替他辦一個生日party,你有什麼好的提議嗎?”
“什麼?今天是夜的生日?”媽媽咪呀!怎麼她一點都不知道!
這個女人居然連今天是影夜學長的生日都不知道!
甄昔感覺到扣進手心的指甲都沾染了從靜脈裏流淌出來的血。
“嗯,聽說,昨天是黎媽媽的生日,今天是影夜的生日,明天剛好是黎爸爸的生日,所以每年的四月七日到十日,黎家都會放傭人的假。”甄昔耐心地解釋道。
“既然是這樣,但夜和爸爸都不在家裏,不是很奇怪嗎?”零以芊不解地蹙眉。
黎影夜明明說這三天家裏不會有一個人。
也就是說,黎老爺子也不會在家。事實上,他也真的沒有在家。
是生日的話,他為什麼絕口不提?
難道——
“從黎媽媽去世那年開始,黎爸爸和影夜就再也沒有過過生日了。往年影夜也是絕對不會在這三天在家裏的,今年也不知道為什麼。”甄昔竟然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像一個置身事外的路人,然而她眼底的光芒還是泄露了她的不安。
所以,黎影夜昨天瘋了一樣地開車去了墓地,其實是因為黎媽媽嗎?
零以芊覺得自己的心口湧出了酸痛的因子。
他究竟還有多少秘密,是她完全不知道的呢?
為什麼越來越多的時候發現,他有很多很多不開心,卻從來都不會向任何人提起。
他和她的距離,好遠好遠。
“所以,你覺得影夜和黎爸爸有可能在黎媽媽忌日後兩天還有心情留在家裏嗎?”甄昔繼續說道。
零以芊像一個木頭一樣地愣在原地。
“作為他最親近的人,與其讓他每一年都那麼痛苦,倒不如試著讓他走出悲傷不是嗎?”
零以芊依然像個木頭一樣沒有任何表情。
“還是你覺得,讓他不快樂的事情還不夠多……”
“或者,你覺得,死去的人,就是應該被永遠記得。”
“或者,你覺得,他根本就不應該快樂。”
“或者……”
“我應該要怎麼做?”零以芊突然回過神來,打斷了甄昔一個比一個殘忍的‘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