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後,零以芊低著頭重新出現。
好丟臉。
她真的不知道要怎麼麵對他才好。
她的雙手背在身後,無助地交纏在一起。
為了掩飾他的尷尬,他開始不停搖晃可憐的鐵門。
“外麵好冷,我進去了……”零以芊終於說了這樣一句摸不著頭腦的話。
“嗯。”他頓了頓,之後又若有似無地應了一聲。
砰——
一直沒有抬頭看路的零以芊,額頭重重地磕到了值班室的門上。
聽見聲響,他飛也似的衝了過來,忙在她身上找傷口,“怎麼了?哪裏撞到了?”他緊張地說道。
她的雙手不自然地藏到了背後,耳根變得通紅。
他也像是意識到了自己有些過分緊張了,放開她,清了清嗓子,眼睛不知道應該看哪裏。
氣氛再次無比尷尬。
“我去找找裏麵有沒有熱水。”她無措地說道。
“我跟你一起去。”
值班室裏竟然有水。
她剛要伸手,就被他輕輕握住,他小心地替她試著水溫,之後才小心翼翼地替她擦幹淨。
她偷偷看著他認真的側臉,心底漾起一層又一層的漣漪。
時間過得好慢!
仿佛每一秒鍾都被喜歡惡作劇的天使刻意拉長成了一分鍾似的。
窄小的空間裏,無所事事的兩個人各自坐在單人床的一頭,像白癡一樣地沉默著。
“咳——”
沉默的氣息了時不時地傳出兩人無比尷尬的單音。
正當他決定打破尷尬的時候,外麵傳來了一陣陣斷續的歌聲。
“樹上的鳥兒,你為何成雙對~~~~”
一個四十歲上下的男人一邊悠閑地哼著黃梅調朝著墓園大門方向走來,一邊從褲兜裏找著什麼。他的胸前掛著工作牌。
“咦?鑰匙呢?!”他搜遍了全身都搜不到鑰匙,突然吃了一驚。
這個時候,值班室的門突然開了,緊接著,從值班室裏傳來了若有似無的腳步聲——
“鬼——鬼啊!”他尖叫著,腳下已經開始飛快運動起來。
“你才是鬼!”黎影夜不開心地低咒。等了這麼久才有人出現,因為長時間處於尷尬的冷癲狂狀態,終於找到發泄對象的他火氣開始有了爆發的傾向。
零以芊一邊阻止他,一邊火速叫住值班人員。
“大叔——我們是人!”
“……”這句話聽起來好怪。
“大叔——我們是不小心被鎖在裏麵的——”
值班人員聽到這句話,終於停下腳步,倒回來看了看黎影夜和零以芊。確定對方是人類,才不停撫著胸口,做著安神的動作。
“大叔,您快點幫我們開門吧。”零以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