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人受傷之時,門內的人還來不及反應,又走出來兩個,被伏在門邊的唐秀吉二人揮刀砍倒在地,這時已經有幾個水手將那個肩膀受傷的人按到,已經出門的四個人裏並沒有加斯帕在,想必那個佛朗機海盜還在裏麵。門內三人驚呼起來,一個叫道:“什麼……什麼人!”
唐秀吉冷笑起來說:“你們這點伎倆,早被我們看透了,快點出來,乖乖投降。”
門內三個人十分恐慌,其中一個叫道:“別,別殺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都是那個周安來開門,我們……我們本來不想走的。”
跟著是加斯帕的怒吼,艙內響起了打鬥的聲音,想必裏麵的人意見起了分歧,艙內黑漆漆的,唐秀吉等一時也不敢進去,過了一會,艙內有人叫道:“我們按住這個番鬼了!我們其實都是被脅從的,我們沒想走,沒想走,別殺我們啊!”
唐秀吉說:“真的嗎?那先把那個姓周的交出來!”
屋內那人說:“他……他已經出去了。”
之前那個傷了肩膀的人在甲板上不斷掙紮,可惜他受了傷,又是被三個人按住,掙紮不開,這時聽見屋內的對話,破口罵道:“沒出息,孬種!”
屋內那人叫道:“對,就是他!”
便聽一個人說:“你倒是有出息得很啊,幫著番鬼來對付自己人!”
布拉帕等聽到這個聲音,都忍不住叫道:“總舶主,你來了!”
唐秀吉眼睛閃了閃,也陪笑道:“總舶主,你果然神機妙算!幸虧我們按照你的吩咐來巡船,要不這會都不知會出什麼事呢!”
東門慶哈哈一笑道:“我是神機妙算,你是辦事得力!這場功勞,咱們對半分。哈哈……”
東門慶來到後,布拉帕等都鬆了一口氣。東門慶目視周安,那個叛徒不敢看他,哼了一聲叫道:“你又不信任我們,跟著你沒好處!”
東門慶歎了一口氣說:“有奶就是娘,嘿,這世界大部分人都這樣,我不怪你,可惜啊,你選錯了媽!”便命人將他綁了起來。艙內的兩個人在唐秀吉的威嚇下綁了加斯帕出來投降,加斯帕本來也頗為驍勇,但困頓得久了,沒什麼力氣,才會這麼輕易就被捆翻。
這時唐秀吉先前派出去看食水、帆舵的人回來稟報說水舵諸物都沒事,東門慶才放下了心,自己坐鎮慶祥號,等吳平他們來回報,其它幾條船卻都沒發生什麼意外。
唐秀吉問東門慶:“總舶主,這姓周的怎麼處置?”
東門慶道:“看好了,明天再說。”
經曆了這場變故,東門慶一點睡意也沒有了,就要坐等天明,誰知道沒一會就見小船匆匆劃近,阿銀跳了上來,氣喘籲籲地奔近。東門慶見她來得急,怕有什麼事情,站起來問:“岸上出什麼事情了?”
阿銀喘息了一會說:“周……周大富……他,他要自殺!”
東門慶吃了一驚,讓唐秀吉留下看好船,扯了阿銀就要上岸去,一邊問:“他幹嘛要自殺?出什麼事情了?”
阿銀說:“他連輸了二十七把,把身家都輸光了!”
東門慶本來是拉著阿銀急走,這時停了下來,失笑道:“原來是這事。誰贏他了?陳百夫?李成泰?還是馬回春?”
“不是,”阿銀道:“是榮久。”
“榮久?你說榮久?”
“是啊,是榮久。他不僅贏了周大富,連陳百夫、李成泰、卡瓦拉他們都輸了不少。大家都說今天的牌邪門。”
東門慶開始覺得難以置信,拉了阿銀近前,將頭湊近阿銀臉頰邊,阿銀被他這個突如其來舉措嚇著了,滿臉發熱問:“總……總舶主,你……你又要幹什麼?”
卻聽東門慶在耳邊問:“榮久剛才是不是裝的?”
“啊?”阿銀這才放心了些,掙紮著推開了東門慶才問道:“裝什麼?”
“裝不會賭啊!”東門慶道:“你看他宰起人來多厲害!先放十七把給人贏,然後連贏二十七把,這可是大老千的手段!”
阿銀吐了吐舌頭說:“大老千?榮久他不會賭的,我從來沒見他賭過,連聽都沒聽過。”
“噢,是嗎?哈哈……”東門慶笑道:“那他可真是鴻運當頭了!”